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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索戈塔低头看着羊皮纸,度将笔尖抵在纸上,但什也没写,连个符文字母也没有。他把笔丢到桌上,喘息片刻,恼火地嘟囔起来,最后哼声。他看看床铺,听听从床上传来声音。
“必须承认,”他用疲惫声音说道,“担心应验,情况很不妙。也许全部努力都将付诸东流。病人状况很差,还发起高烧。她伤口感染。急性炎症有四种主要症状,现在出现三种:发红、发肿、发热,这些仅凭肉眼和触碰就能察觉。过术后休克期,第四种症状无疑也将出现——疼痛。自从投身医师这门行当,已经过去将近半个世纪。很清楚岁月对记忆力和手指灵活性会造成什影响。本来就做不太多,如今能做就更少。手头没有足够药品与器械,现在只能指望这年轻女孩自身抵抗力……”
征……甚至不像隔代混血。众所周知,如果精灵血统比例不到四分之,外表上和人类就看不出任何区别。’”
这时维索戈塔才发现,刚才说那多,但他连个词——甚至连个符文字母——都没写下。他把笔尖压到纸上。墨水已经干,老人却没有察觉。
“这些也可以记下。”他续道,“‘她不曾生育。身上没有旧伤、疤痕或胎记,也没有发生事故、作苦工和干某些危险行当留下痕迹。必须强调句,刚才指是旧伤,因为在她身上,新伤比比皆是。这女孩被人鞭打过。对方下手很重,不像父亲教训女儿。恐怕还用力踢过她。’
“‘还发现,她身上有处痕迹颇为怪异’……唔,记下这些是出于教学方面考虑……‘在腹股沟那里,靠近外阴位置,有朵红玫瑰刺青。’”
维索戈塔盯着锐利笔尖,蘸蘸墨水。这次他总算没忘蘸墨目——他开始在纸上留下工整斜体字。他不停地写,直到笔尖干涸。
“……‘半梦半醒间,’”他续道,“‘她会大喊大叫,胡言乱语。她口音和用词——刨除其间不时出现黑道行话——让人摸不着头脑,很难确定出处。但敢说,她来自北方而非南方。她说某些话……’”
他笔又开始沙沙作响,但为时甚短,远不足以记下他刚才说过每个字。随后,他又继续独白,刚好接上之前没说完半句话。
“她说某些话……她在发烧时念出些名字和外号,还是不要记下来为好。但她说出字眼很值得推敲。所有线索都表明件事:这个女孩来历不简单。非常非常不简单。她竟能找到老维索戈塔小屋……”
老人沉默片刻,侧耳聆听外面动静。
“只希望,”他低声道,“这里不要成为她终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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