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海上吹来,船帆随风飘动。针雨如细小冰雹敲打在脸上,带来阵阵痛楚。从大运河涌入河水泛着油光,在风吹雨打中起伏不定。
“大人,这边请。船已经准备好。”
迪杰斯特拉叹口气。他已经厌倦海上旅行,只要能踩上平稳堤岸和铺路石,哪怕只是小会儿,都能让他欣喜若狂。但他又要回到摇摆不定甲板上,想到这儿,他胃里就阵阵不舒服。但他必须这做。朗·爱塞特,柯维尔冬季首都,与世界上其他都城截然不同。在朗·爱塞特港口,经海路到来旅行者在石头码头上岸之后,会立刻搭乘下艘船出发——那是种船首很高,船尾却要矮得多细长船只,通过划动数对船桨来行驶。朗·爱塞特建在水上,位于探戈河宽阔河湾内。这座城市没有街道,取而代之是运河,所有交通都由小艇进行。
他走上船去,正在等他瑞达尼亚大使立刻致以问候。他们船离开码头,船桨整齐地划开水面,小船开始移动,速度逐渐增加。瑞达尼亚大使保持沉默。
大使,迪杰斯特拉暗自心想,瑞达尼亚向柯维尔派遣大使有多少年?超过百二十年。也就是说,柯维尔和波维斯脱离瑞达尼亚王国有百二十多年。这期间发生很多事。
波维斯和柯维尔位于普拉克希达海湾北部,有史以来直是瑞达尼亚王国采邑,崔托格宫廷更将这两个地方视为王冠上明珠。过去统治那儿是自称“特洛伊登后裔”伯爵们,他们继承——或者说自称继承——特洛伊登血脉。特洛伊登是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世——也就是众所周知“大帝”——弟弟。年轻时,特洛伊登就以“虚伪”和“卑劣”而著称。光是想象下他成长后样子,都让人满心畏惧,拉多维德世自然也不能免俗。他对这个弟弟憎恨远超瘟疫,所以为摆脱特洛伊登,拉多维德世任命他为柯维尔伯爵。因为对于瑞达尼亚王国来说,再没有比柯维尔更远地方。
从形式上说,柯维尔特洛伊登伯爵只是瑞达尼亚封臣,但与普通封臣不同,他不必承担任何责任与臣属义务。他甚至不用参与效忠仪式,只要承诺不会为害王国就好。有人说,拉多维德是怜悯他,知道“王冠上明珠”交不出多少贡品和军队。而另些人则声称,拉多维德只是不想见到伯爵,光是想想这个弟弟会带着金钱或军队出现在崔托格,他就恶心得想吐。事实究竟如何,没有人知道,但这情形就这保留下来。拉多维德世驾崩多年之后,瑞达尼亚仍在实行大帝在位时制定法律。首先,柯维尔是臣属国,但无需纳贡与出兵。其次,特洛伊登家族可以自行决定继承人。第三,崔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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