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妮妙。”小女术士纠正道,“只叫妮妙就好。把头衔和绰号都省掉吧,提利女士。”
“这样话,您可以叫康德薇拉慕斯。只叫康德薇拉慕斯就好。”
“既然你允许,那,康德薇拉慕斯,们早饭时再谈吧。猜你饿。”
“并不否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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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。他坐下来,咳嗽声,朝船舷外吐出口痰,然后用粗糙双手抓起两支船桨,弓起强壮脊背。船桨溅起水花,在桨架里搅动着,小船像离弦之箭般穿过湖面,船首浪花翻涌,船尾留下道道涟漪。他们离岛距离大概相当于十字弓射程四分之,而在两声嘟囔时间里,小船便越过这段水域,重重地撞上沙滩,将康德薇拉慕斯甩下凳子。
那人嘟囔、咳嗽、吐口痰。康德薇拉慕斯明白,他举动翻译成文明人语言就是“滚下船,烦人女巫!”她也知道不能指望他扶自己下去,于是脱下鞋子,将裙摆挽到令人心猿意马高度,跳下船舷。岸边几块贝壳深深嵌进她脚心,但她把声咒骂生生咽回肚里。
“谢谢,”她咬着牙说,“谢谢你载这程。”
她没等下声嘟囔,也没回头,就这光着脚走向石阶。艰辛和痛楚消散无踪,被她不断升腾兴奋抹去。她正站在洛克·布雷斯特湖中伊尼斯·维特里岛上。这里可谓传奇之地,有资格造访人寥寥无几。
晨雾已彻底散去,通红太阳在苍穹闪耀强光。湖面上方,海鸥在高塔雉堞周围盘旋,鸣叫不休。
早餐包括黑面包、配有香葱奶油白软干酪,还有鸡蛋和牛奶。两名沉默不语年轻女仆端上饭菜,身上散发出淀粉气息。用餐时,康德薇拉慕斯感受到小女术士视线。
“这座塔共有六层,”妮妙注视着访客举动,以及她吃下每口食物,“地下还有层。你房间在三楼,各项用品应俱全。底楼供仆人居住,他们负责打理这座塔。地下层是实验室,二楼和四楼分别是图书室和画廊。无论何时,你都可以自由进出这些楼层,并使用其中任何设备。”
“明白。谢谢。”
“最高两层是私
在岸边那段石阶顶端平台上,倚靠着蹲伏在地、龇牙咧嘴奇美拉雕像之人,正是妮妙。
也就是湖中女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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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纤细而娇小,身高不超过五英尺。在小时候,康德薇拉慕斯曾听人称她为“拇指姑娘”,现在她才明白这个绰号名副其实。但她敢肯定,起码有半个世纪,没人敢如此称呼这位小女术士。
“是康德薇拉慕斯·提利。”她点点头,拎着鞋子,有些困窘地做自介绍,“湖中女士,您能邀请来您岛做客,真让荣幸之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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