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,此人将接受的最高刑罚为五
“什么?”他苦涩地问,“我们还能做什么?”
赶车的卫兵对丹德里恩态度不差,甚至出奇地礼貌,没什么粗鲁的举动,反而尽可能地恭敬。到了绞刑架的台阶前,他们给他的双手松了绑。诗人满不在乎地挠挠屁股,毫不犹豫地爬上台阶。
其中一级台阶突然嘎吱作响,开始下陷。丹德里恩勉强维持住平衡。
“见鬼!”他惊呼道,“这台阶该修修了!不然迟早会害死人的!那可就太糟糕了!”
等丹德里恩爬到绞架下,两个身穿皮革背心的行刑助手便抓住了他。刽子手是个双臂如棱堡般宽阔的壮汉,透过头套上的开口看着犯人。附近站了个身穿华贵黑色丧服的男人,他的表情同样悲伤。
了,人们已经堵住了他们身后的街道。人群像河流一样裹挟着他们前进,却被竖立在绞刑架周围的长戟之墙挡了下来。
“他们来了!”有人大喊道。人群听到呼喊,仿佛波浪一般向前涌去。“他们来了!”
人群发出的喧闹声仿佛大黄蜂的嗡鸣,将马蹄声和车轮声彻底盖了过去。因此,当那两匹马拉着的货车钻出小巷时,他们彻底吃了一惊。在货车的车斗里,正费力地保持平衡的人是……
“丹德里恩……”希瑞呻吟起来。
杰洛特突然感觉很糟。非常糟糕。
“鲍克兰的公民,以及来自周边地带的乡亲们,”他用困扰的语气读着羊皮纸上的字句,“特此通知,朱利安·阿尔弗雷德·潘克拉茨,即德·雷天哈普子爵,又名丹德里恩……”
“潘克拉什么?”希瑞小声问。
“……治理这个公国的最高法庭宣布,此人遭到指控的所有罪行、过错与劣迹均证据确凿。他对公爵夫人殿下不敬,背叛公国,以伪证、诽谤、造谣来抹黑贵族阶层。此外,他还放荡下流,甚至与人通*。法庭因此决定,朱利安子爵将接受如下惩罚——首先,羞辱他的纹章,在图案上加上一条粗黑线。其次,没收他的全部财产,无论动产或不动产,包括土地、森林、城堡和宫殿……”
“城堡和宫殿?”猎魔人吃惊地说,“什么?”
丹德里恩嗤之以鼻,露骨地表示出他对判决结果的看法。
“是丹德里恩,”希瑞用不自然的语气重复道,“是他。”
这不公平,猎魔人心想。太不公平了。这不可能。不应该这样。我真是又愚蠢又幼稚。我满以为忍受和经历了这么多,命运便会亏欠我。这不仅愚蠢,还很自我中心……但我清楚这一点。命运用不着说服我。用不着向我证明。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……
这太不公平了。
“那不可能是丹德里恩。”他盯着洛奇的鬃毛,空洞地说道。
“是他。”她又说一遍,“杰洛特,我们得做点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