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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于威尼斯05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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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令人有种见识丰富、眼界开阔之感。人们压低声音在交谈,讲些大国语言。时髦夜礼服,温文尔雅风度,使这里各种人物仪表显得落落大方。这儿可以看到干巴巴、神情沮丧美国人,家人前拥后簇俄国人,英国太太们,以及法国保姆陪伴着德国孩子。宾客中看来以斯拉夫人占优势。在阿申巴赫身旁,有人在讲波兰话。

张柳条桌周围,聚集着群少年男女,他们由位家庭女教师或伴娘照管着;三个是少女,年龄看来不过十五到十七岁光景,还有个头发长长男孩子,大约十四岁。这个男孩子长得非常俊,阿申巴赫看得呆住。他脸色苍白,神态悠闲,头蜜色鬈发,鼻子秀挺,而且有张迷人嘴。他像天使般纯净可爱,令人想起希腊艺术极盛时代雕塑品。他秀美外貌有种无与伦比魅力,阿申巴赫觉得无论在自然界或造型艺术中,他从未见过这样精雕细琢可喜艺术作品。更使他惊异,则是他姐姐教养方式跟他形成极其鲜明对照,这从她们衣着和举止上表现出来。这三个姑娘中最大个看去已经成人,她们装束都很朴素严肃,失去少女应有风度。三人穿都是修道院式半身长朴实蓝灰色衣服,像是随随便便剪裁出来,很不合身;翻转白色衣领,算是她们身上唯耀眼地方。这种装束把身材上优美线条都硬给压抑下去。她们头发平梳着,紧贴在脑袋上,这就使脸蛋儿显得像修女样,奄奄无生气。当然,这切都是做母亲在指挥;不过她这种对三位姑娘学究式严格要求,却点也不想加在那个男孩子身上。他显然是娇生惯养。家里人从来不敢拿剪子去剪他漂亮头发,他头发在额角上绺绺鬈曲着,直垂到耳际和脖子边。他穿着件英国海员上衣,打裥袖子在下端稍稍紧些;他手还像孩子小,袖子正好遮住他纤弱腕部。衣服上丝带、网眼和刺绣,使这个娇小身躯看去带几分阔气和骄纵。他坐着,半边身影面向着观察他阿申巴赫,只穿黑漆皮鞋脚搁在另只前面,肘子靠在藤椅扶手上,腮帮儿紧偎在只合拢手里。他神态悠闲,完全不像他几位妇人气姐姐那样,看去老是那古板、拘谨。他体弱多病吧?因为在头金色浓密鬈发衬托下,他脸上肤色白得像雕琢成象牙般。或者他只是个大人们不正常偏爱下宠坏孩子?阿申巴赫认为后面这种想法似乎对头些。几乎每个艺术家天生都有种任性而邪恶倾向,那就是承认“美”所引起非正义性,并对这种贵族式偏袒心理加以同情和崇拜。

位侍者进来在周围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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