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
。刘俊说，销售员
痛苦甚于仓管员无聊。接着，
和他讨论经验中最痛苦
天，完全是闲扯，陆静瑜在边听着。刘说到军训，痛苦。本来想说葬礼，后来改口说，求职。陆静瑜插嘴说，坐整天飞机痛苦，经济舱。和刘俊都没坐过飞机，想象不出那是什
滋味。后来说，还是在总部流水线上班最痛苦，室内四十多度高温夏天，女工们没有水喝。陆静瑜说，胡扯，有台直饮机。说可是你并不知道它让新来工人患上腹泻，它看上去是直饮，实际喝到嘴里有可能就是鱼塘里水，只有办公室水是干净。你想不到，工人们并不喝水，他们忍着，他们也不会告诉你这台直饮机有问题，这并非由于他们麻木、顺从、仇视（也许有那点点，针对是保安），而是因为，这种诉求不在结构之内——就像有人卷货逃走，也不会有另个人来提醒你。
想是在挑衅陆静瑜，没有个台干受得这种话，但她也不能就地开除，这里是仓库，外面下着雨，们都没地方可去。陆静瑜沉默很久，问是不是觉得台企很不人道。说，也没有完全这觉得，台企提供给打工仔工作机会（那些农村、山里、小镇，没念过几天书年轻人），这件事社会意义不言自明，但给他们喝脏水终究是不对，你们把他们当奴工使唤。陆静瑜说，胡说。问，在台湾有这样奴工吗？陆静瑜说，就所见，大陆与东南亚赴台工作渔工，工作条件普遍艰苦，但是在大陆台企，横向比较，绝大部分并没有亏待工人，如有个案，恕难周全。说，保安打工人你们管不管？陆静瑜说，在这个体系下面，警力不逮，人员混杂，保安执行他们权力并没有大错，也许你没有挨过警察打。说，住宿条件恶劣呢？陆静瑜说，你去香港会发现，大量守法香港市民，住地方可能还不如你们宿舍——当然，让你们仓管员睡大理石桌板是不对，好奇是，你为什还要做这份职业，为什不去别地方？说，这份职业不错，还有点尊严。陆静瑜说，你简直自相矛盾。这时，刘俊急忙打圆场说，这是社会格局悖论，要是有工会，就不至于这样，但是有工会就不会有台企。陆静瑜赌气说，好，来给你做次工会。她掏出手机打到总部，让行政部立即换掉那台直饮机，必须每天消毒，主管人员每天早晨自己先喝杯水。她挂手机，仍然赌气，不再说话。
雨停后，们离开仓库，陆静瑜走在最前面，全然不在乎地上泥水。刘俊奉承道，陆督导仗义像侠女。她没有接茬，又走出去段路，回身看眼，说，把你胡子剃掉，这也是台企规矩。
世纪末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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