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都表示理解。
邵敬文说并不担忧白笑川以后处境,白笑川再过几年该退休。他担忧是周秉昆,如果他在杂志社实在待不下去,那可如何是好?
白笑川向他保证,有自己在,绝不会眼看着别人挤对秉昆装没看见,他自有主张。
白笑川主张也很“社会人”,甚至可以说很江湖。
天午休时,他进韩社长办公室,将椅子搬到社长桌前,大大方方地坐在对面,横担腿,不停地晃着那只脚,说几句吸口烟斗。
以前指什时候?”
周秉昆说:“‘w.g’结束前吧。”
白笑川想想,点拨说:“爱徒错矣。那时也是有,只不过品色不同,道行不同。那时中国人表面看起来都是单位人,都有单位管着。没有单位,叫社会闲杂人,由有关部门管着,所以个体社会能量都不太容易发挥出来。为达到自己目,许多人都得找靠山、抱大腿、托关系、走后门。女为实现愿望出卖姿色,男为达到目背叛友谊、落井下石,都属于另种‘社会人’勾当,只不过表现不同罢。为师看来,‘社会人’大体分为两类。好比‘盗亦有道’,个‘道’字,便将盗划分成两类;好比‘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’那个‘道’字,也将爱财人划分成两类。有类‘社会人’是目主义者,为达到目不择手段。另有类‘社会人’其实并不坏,甚至可以说还是古道热肠、助人为乐好人,他们也有自己社会关系网,网丝连着也都是好人。徒弟,师父便是后种‘社会人’……”
白笑川等于为周秉昆上堂社会关系学启蒙课,秉昆很爱听,忘自己屈辱和隐恨。
他说:“认为,姐太应该请你到大学里去做次讲座。大学生们也很有必要听听你讲内容。”
他说:“韩社长,要当面向你谏言,言字旁右边个‘柬’字那个谏,这个谏字意思是不怕冒犯。
白笑川说:“好哇,只要你姐看得起咱们搞曲艺,遵命。”
邵敬文却副忧心忡忡样子。他拍拍秉昆肩,叹口气,只说几句话:“秉昆啊,你更不好过日子恐怕要来,咱们三人在《大众说唱》美好时光也许成为历史。”
邵敬文语成谶。没过几天,周秉昆代主任“代”字去掉,却不是成为主任——成为主任是何雯。这下周秉昆苦,他组稿件十之七八遭她“枪毙”。为不让杂志社内部矛盾公开化,他还不便越级直接呈送给邵敬文看。
不久,邵敬文要求调走,到个区文化馆当馆长。正处级干部当正科级馆长,属于高配屈就。
邵敬文走前与周秉昆和白笑川喝次酒,他表示太对不起他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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