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白。万世是多少年呢?谁能在当代主宰得万年以后世事呢?而且也不必非有人这样啊。别说万年,二百年以后世界怎样,由后人去主宰就是哩!‘为生民立命’,那就得勇做社会改革派。如果改革不成,就非g,m不可。改革也罢,g,m也罢,都是很不容易事,有时要豁出命去。即使把命都豁出去,那也不见得就能成功。即使成功,也许还费力不讨好。又难又有风险事,要求人必须破釜沉舟义无反顾,哪还有精力有心思‘为往圣继绝学’呢?又是往圣,又是绝学,那就是要当大学问家呗!分散精力三心二意,看两件事都做不成。发自内心大话和空话,那也还是大话和空话哩!妈是过来人,听大话空话听够,所以不是太喜欢。当年冬梅她爸却很喜欢,俩常因为这幅字抬杠。”
听席话,秉义顿时对丈母娘刮目相看,暗自钦佩。条幅上四句话他当然特崇拜,曾如获至宝地往日记本上抄过。前边抄是顾炎武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”,后边写便是张载名言。那四句话也是他喜与人谈,倘对方没听说过便颇为自得,觉得自己在人生境界上高人等。丈母娘话令他如酷暑中寒气,有种思想上被通体刮痧遍又痛又散火感觉。他暗想,幸亏自己机灵下。如果先谈,便有些尴尬。
对于丈母娘评论,秉义认为不无道理。他字斟句酌,沉思着说:“妈见解很精辟,受益匪浅。认为,张载那四句话表达是古代文人对人生价值种理想。理想嘛,免不有浪漫色彩。他说不是名知识分子应该怎样,而是中国全体知识分子应该起到社会作用。如果将‘为天地立心’理解为让世界上确立起平等、人道、正义原则,那全世界古往今来优秀知识分子们做得肯定不比政治家差,作用也大得多,影响长久得多。他也不是讲名知识分子要把那四句话全做到,正如妈指出,那是根本不可能。他讲是每类型知识分子起码要从四个方面选择个方面来做,并且要竭力做好。不论把哪方面做好,便不枉为知识分子。不过,妈话启发想到另个问题,那就是中国曾是个诗国度,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大多数同时是诗人,或特别喜欢诗人,所以表达什理想时就特别诗化。诗化就有浪漫色彩,太浪漫容易成为大话空话。影响到近现代,就让中国成个口号大国。往细处分析下,们许多口号有既大又空特点。”
老太太频频点头道:“你分析也让妈受益匪浅嘛。不是什特点不特点,直接就是缺点毛病,比如……”
秉义笑道:“妈,咱就不举例,越过去行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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