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曾经是军人工人、干部多年没在厂里见到过正规军人,何况是从北京来位中将,大家心情格外激动,如同《智取威虎山》里句台词说,“想娘家人,孩子他舅就来”。
将军请大家落座后,有人扯着线把话筒递向他。他声音洪亮地说:“你省点儿事,不用那玩意儿。”
将军说:“刚才咱们互敬是军礼,可你们现在已不是军人。军工厂工人,首先是工人。互相敬军礼不能算这方向大家表示敬意,现在大家都别动,按咱们民间老规矩给大家鞠上躬,感谢大家多年来为中国军工事业做出贡献!军队不会忘记你们!”
老将军鞠九十度大躬时,台下许多人流泪。
将军挺直身板,话题陡转:“今天大家很给面子,来这多人听讲话。据解,你们新上任党委书记有话对你们讲时,你们很不给他面子,台下只坐很少人,是不是啊?”
“五”节前几天,军工厂招待所住进位老干部,穿灰色四兜中山装,有秘书伴随,估计是不小干部。老厂长们陪同他到处参观,还约些工人干部谈话。他听说杜德海事后,很希望与杜德海见上面。老厂长告诉他,按杜德海本人要求,厂里已经派人把他送回山东老家。
“怎可以送回老家呢?那怎可以呢?送回农村去,等于让他早死吗?”他发火。
老厂长解释说,确实是按杜德海再要求才那做。每月工资确保按时汇去,另外还给重病补助,定期派人探望,带去所需药品。
老厂长说:“是按处级干部待遇对待。很例外,厂里目前只能做到这样。”
老干部沉默半晌后才说:“该例外那就例外,支持。不为别,图个问心无愧吧!”
台下就响起笑声。
将军此时才坐下,开始对着话筒说话:“希望大家支持他工作。们任用名干部是很认真,不是省里推荐谁们就用谁。过不们考察关,省里推荐是白推荐,这点不必说你们也知道。负责任地告诉大家,各方面都反映他人不错,可以说是个好人。好干部得首先是个好人。你压根儿
“五”节当天,厂里又开全厂职工大会。人们都已经知道,从北京来是位中将。工人也罢干部也罢,多是曾经军人,对从北京来位白发苍苍老中将视察,还是分外重视。大礼堂过道都站满人,挤不进礼堂人分散在各车间听有线广播。
将军出现在台上时已是身军服。
不待下口令,台下每个人都站起来。
将军在台上以标准军人动作立正,转着身子向大家敬礼。
于是,台下人也都齐刷刷地立正,还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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