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聪指着姑父、
周蓉倒没生周聪
气，她笑着对秉昆说道：“你儿子随你，不太容易开窍。”又对周聪说：“当然可以写，而且也应该写，还应该写好。至于怎
写，可以请教你姑父。”
她说罢，想站起来吸烟。
周玥
把将烟盒夺走
。
晓光说：“女儿，给爸支，爸得思考问题呢。”
周玥给他支烟，起身不知往哪儿藏烟盒去。
理。”
周蓉又说：“别忘你还有位当干部大伯，官不大，却也不小。你能在报社工作，全靠他稍微利用下关系。你要摆正位置，在广大底层民众中，咱们亲人间门三户，都不典型。作为记者，以后切记万勿轻言‘
们底层’四个字，文章中更不可以出现这四个字。旦出现，认真人质疑起来，你就有欺世盗名之嫌，自取其辱，亲人们也会陪着难堪。”
周玥不以为然地说：“妈，有那严重吗？”
周蓉说：“话也是针对你说，你也必须记住。或许不至于有所说后果，但你们下代都要自律。咱们周家人绝不可以与欺世盗名之事沾边，绝不能违背咱们周家人做人原则。”
周聪愣愣地盯着周蓉说：“姑姑，说来说去，你意思就是句话，根本没资格为底层人民代言呗？”
晓光吸几口烟，看着周聪说：“你大婶刚才已经说，阵痛还没有过去，许多工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，这是客观事实，毋庸置疑。但同样是底层民众，同样是工人之家，情况却不尽相同。社会原因导致普遍贫困与个体原因造成特殊不幸，在社会总压力冲击之下艰难维持着。你能理解，而不应仅以同情心将普遍现象与个体原因混为谈。”
“难道……”周聪有点儿激动。
晓光继续说：“别打断，耐心听说完。不是所有下岗工人，都像你赶超叔叔与于虹阿姨那样，夫妻关系闹得很僵。也不是在所有工人家庭中，婆婆和儿媳相互极其排斥。你国庆叔叔同样是下岗工人，为什在他父亲出那样不幸之后，他和吴倩阿姨关系反而天天好？社会问题与个体原因重叠在起，相互交错。好记者首先要善于明辨是非，厘清事实，综合评估，而不是……”
“姑父，你分析得好科学全面，像在实验室里解剖青蛙！”周聪激动得站起来。
冬梅说：“认为，你姑父话有道理。”
冬梅说：“你姑不是那种意思。”
周聪抱怨说：“她都给扣上欺世盗名帽子，还怎写啊？”
秉昆训斥道：“不许跟你姑姑叽歪。”
他们争论时，郑娟出去找些绳子，将秉昆分成份盒子、塑料袋系在起，方便国庆和赶超拎走。
时间，桌上气氛有些沉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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