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其二太沉重了,可心向往之,但绝不考虑。跳过去。”
晓光接着说:“其三就是,审时度势,忘记自己过去的种种得意,面对现实,哪里有需要人的职业,并且是自己可以胜任的,就放下自尊去应聘。高才低就,相对容易,这需要你转变一下观念。”
“以前我是爱情至上主义者,后来改变了。从现在到以后,我还没思考过。”
“这可是你亲口说的。不公平,对我太不公平了!你是爱情至上主义者的时候嘛,将你浪漫的爱情义无反顾地给了冯化成,结果给错了。现在嘛,咱俩终于是夫妻了,我也成了爱情至上主义者,你倒说不清楚自己的人生观了,这太令我遗憾了吧?让我来指点迷津,从现在到以后,你要重新做爱情至上主义者,你的人生观就应该是——好好爱我蔡晓光,比我爱你加倍地爱我!咱们都要向秉昆和郑娟学习!”
“向他俩学习?”
我明白了,我一定认真考虑您的话……”
A市作为省会城市,马路上出租车往来不断。从许多方面来看,中国确乎在变,在朝向一种新的前景。
周蓉拦住一辆出租车,扶导师坐入。
兴许她替导师重系围巾的亲昵举动引起了司机好奇,车开后,司机问:“老先生,那是你什么人啊?”
汪尔淼迟疑一下,矜持地回答:“女儿。”
“对!人家两口子,虽然都没宣称过自己是爱情至上主义者,可人家两口子实际是!正因为这样,他们才能在经历了重大生活变故后,一如既往的那么黏乎。别小瞧这一种黏乎劲儿,我觉得,它可是关乎人生终极幸福的最主要因素!”
“你什么时候也成了爱情至上主义者?简直后来居上了啊!”周蓉忍不住笑了。
“别笑。不错,你曾一度才华横溢似的。我说‘似的’,是指……”蔡晓光一脸严肃。
周蓉打断道:“不是似的,事实如此。我并非一度仅仅是花瓶而已。”
蔡晓光回到家里,察觉到了周蓉情绪的低沉。他问:“怎么了?”
周蓉便将导师来过之事讲了一遍。
蔡晓光与她并坐在沙发上了。
“你认为,我该怎么办呢?”周蓉问。
晓光说:“你了解我的,你不问,我就不会介入你求职的事。你既然征求我的看法,我不坦诚相告也不对。你有三种选择。其一,不放弃当大学教授的夙愿,那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工作。我同意你导师的意见,如果再一味继续投简历,甚至托关系,确实会自取其辱。知道了,影响心情;浑然不知,有损声名。其二,你可以不去谋求什么稳定职业,甚至可以一个时期内不工作,以我当前的收入和积蓄,养得起你。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,比如成为自由撰稿人,或进行文学创作。将来怎样,我不敢肯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