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当年学习真刻苦啊。”
“听嫂子说,你当年有机会被招到沈阳军区去。为她,你没去?”
“对。为她,放弃
“她吻过。”
“是吗?为什?”
“老师要求学习上帮助她,所以常去她家。可以肯定地说,当年她爱。”
“你俩怎没成?”
“哪敢那任性?当年门心思考高中、考大学,为父母争光,为创造与父母不同人生在努力。哪儿有早恋那种胆儿啊!”
培养,信任,在组织安排不同岗位上,向认认真真、克己奉公地工作,从来没有混过日子,所以,对自己人生也有满意方面。好比你,满意于你和郑娟恩恩爱爱,同甘共苦。人如果对自己人生有两点满意地方,那也就应该感激生命。”
周秉义谈兴颇浓,他对弟弟每句话都给予愉快、耐心,甚至尽量平等回答。他诲人不倦语意和声调,似乎证明弟弟永远需要他谆谆教导。
秉昆突然失声笑。
秉义奇怪地问:“你笑什?”
秉昆说:“你跟说话,更像老师跟学生说话。”
“可周玥就有那种胆儿,而且是和楠楠!”
“是啊,她是独生女,没有什压力,不必考虑为弟弟妹妹做榜样问题,父母也不需要她争什光。”
“咱们光字片就没有个你高中同学吗?”
“没有,高中时学校是全市排名靠前重点校。据所知,除,当年还没有第二个光字片高中生。”
“哥,你当年太幸运!”
秉义愣下,也笑道:“这辈子当不成老师啰,年龄过啰!”
那刻,秉昆从哥哥话中听出相当遗憾意味,和种类似晚秋心境。他不由得扭头看眼哥哥——两只皮面羊剪绒帽耳朵之间,哥哥脸比以前瘦多,嘴角两边皱纹明显多,刀刻般。他心里不禁有些难受——普通百姓家儿子,当官当到哥哥那份儿上,太不容易。别人当官当得面色红润、细皮嫩肉,怎哥哥当官当得步履维艰、形容憔悴呢?他甚是不解。
秉义颇为兴奋,他把秉昆带到离家挺远地方。那些地方秉昆从未去过,也没有同学朋友,不曾有过个熟人。
秉义边走边指着说,哪个没有院门破大院里,怎样户人家有怎样个少年曾是他中学同学,学习很好,与他关系也很好,后来因为怎样家庭政治问题全家被遣送回农村原籍,再无音讯,不知现在命运如何……
在哪幢临街门窗下陷土坯房里,有个少女也曾是他中学同学,学习始终很吃力,但人很漂亮,嗓子也好,后来被部队招去成文艺兵,再后来嫁给位首长儿子,也再无音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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