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义很理解她愤慨。毕竟,“新中国”三个字与她父母出生入死g,m经历紧密相关,她认为腐败是往自己父母经历上抹黑。她最痛恨,是某些“红二代”“红三代”利用老辈名望和影响力脚踩官商两只船,为聚敛家族财富不择手段、巧取豪夺,她难以容忍他们往先辈身上抹黑行径。
秉义怕她又骂起来,赶紧阻止道:“别讲别讲,在中纪委待过,有些情况比你知道得更多更翔实。”
冬梅平定下情绪,又说:“
现在你感觉好,感觉也好。”
周秉义却又说:“其实,感觉也不是太好。”
冬梅追问:“为什?”
“权力真是个法宝。有权力人如果想利用它为自己或亲人谋私利话,只要稍稍动动脑筋,就可以相当顺利地心想事成,波澜不惊地达到目,而且还可以做得合情合理,摆在桌面上说也会让别人无可指责。权力太厉害,难怪那多人想当官。”
冬梅听出秉义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责难以彻底消除,劝道:“你别自己给自己头上戴顶以权谋私帽子,行吗?”
秉义轻声叹道:“件秉昆事,件周聪事,那就是两个小小污点,想抹也抹不掉。”
冬梅大声说:“是又怎?你周秉义从政经历就不能有两个小小污点吗?你就是自己手持大喇叭走街串巷嚷嚷,像‘w.g’中‘黑五类’那样喊‘有罪!该死’,那也不会有谁把你那两个小污点当回事,反而会把你当成疯子!”
秉义苦笑道:“很可能,但以前对以权谋私、贪污受贿,大会小会上都是严厉谴责,以后没那种底气。”
冬梅嘲讽道:“非要提醒吗?忘你已经退休?大会小会和你没什关系。你那两个小污点算屁事啊!他妈某些高官大员,简直就把自己管辖领域当成自家开公司,将老百姓用血汗积累国家财富据为已有,没有半点儿良心不安。你在老婆面前自作多情地忏悔个什劲儿?老实说,你不把秉昆和周聪那两件事办好,不利用权力帮帮肖国庆和孙赶超家,连都不答应!至于其他,爱他妈怎样就怎样!是你这种忧国忧民小人物解救得吗?你与世隔绝吗?对那些让老百姓恨得咬牙切齿事点儿不知晓吗?非要讲几件给你听听吗?”
郝冬梅退休前从不说句对社会现实不满话。不论在什场合,别人说,她起身便走。退休之后她变,不但极其关注,而且也经常说,还常飙脏话。当然,她还是有分寸,只在家中说说,骂给周秉义听听。同学或同事聚会时如果有人说,她仍闭口不言,也能安安静静坐着听。回到家里,她照例会讲给秉义听,讲时照例骂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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