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当醒言在啁啾鸟语中醒来时,看到对面成叔草铺已经空。见此情形,少年也不好意思再睡,连忙穿好衣物,来到厨房中在木盆中舀上些泉水,便开始洗漱。
快要洗好时,忽听门外传来居盈开心笑声,夹杂着小鸡们叽叽咕咕鸣啼。醒言便束好头发,来到门外看少女何事这般高兴——只见居盈正在茅屋门前空地上,拿着只瓢儿,兴高采烈撒着什给小鸡们吃;便撒还边“咕咕”模拟着母鸡声音,兴致盎然和他家新孵出没几天小鸡子儿玩耍。
“醒言快来看,这些小鸡好可爱啊!像绒球样!”
居盈惊喜叫道。
看她这新鲜样子,醒言不禁莞尔。
将翱将翔,佩玉将将。
彼美孟姜,德音不忘;
………………”
第次,醒言觉得那心目中枯燥诗经,原来也是这般鲜活生动!
“其实,她也蛮好看……”
大概就是季家私塾教授学问;看起来,儿子这塾课没有白念,便很是欣然;
成叔则遽然动容,看着这原本心目中浮夸少年,眼神又有些不同;而居盈显然听懂醒言这诗是在说她,而且颇有味道,不禁满心欢喜。虽然她只是轻声说句“恁地歪诗”,但脸上酡颜更甚,便让醒言愈觉娇妍。
在大家喝酒时候,醒言母亲直在旁边陪着。待众人喝完,才在席侧端碗细嚼,和大家起用饭。
晚上,居盈单独安睡屋,成叔则和醒言屋。二老则就在厨房铺草睡下。
屋内,成叔似乎很快就入梦乡,但醒言却不似以往那般很快入眠。辗转反侧间,看着窗外透进柔和月光,想起这半日快乐光景,就彷佛在梦中样。
“看来这丫头,还真是没见识啊,就些小鸡,值得这般激动嘛。”
不过见少女热情高涨,他也受到感染,便走上前去起来看这些小鸡。
只是,当醒言看清少女手中瓢里所装物事时,
少年就在这样纷乱念头中,渐渐沉入香甜梦乡。
在他隔壁居盈,则看到草床上已换上床干净布褥,布褥上堆着条毛色新鲜狐皮。在那方粗陶枕旁,还发现把防身黑铁剪刀,想必应该是醒言母亲放置。
“好细心大婶啊!”
居盈想着。
经过这日玩耍,小姑娘也确实累,再加上松果子酒清醇绵长后劲也上来,便拉过那条暖暖狐皮盖上,在混杂着夜鸟啼鸣与林叶唏呖山野夜风声中沉沉睡去……
特别,回想起在马车上那轻轻触,少年心中便似有万种风情转动,脑海里不由自主反复盘旋着《诗经·国风》中那段塾课:
“有女同车,颜如舜华。
将翱将翔,佩玉琼琚。
彼美孟姜,洵美且都;
有女同行,颜如舜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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