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这讲经内容,醒言觉着今晚所说,似乎也不是什上清宫需要秘藏之技,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对那道家典籍理解,讲出来也没甚不妥。
正在这位刚刚结束“讲经”少年堂主,跟这位疑惑不已寇雪宜解释完,准备去招呼那琼肜返屋之时,却冷不防,只听“啪”声脆响,他脸上竟已是挨重重掌!
事发如此突然,少年开始竟没反应过来。等过小半晌,待感觉到右面颊上股火辣辣疼痛之感,正在脸上蔓延开来,醒言这才意识到:
眼前这寇雪宜,方才竟是扬手在他脸上重重击掌!
只不过,在他反应过来之后,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事实。因为,平时这位寇雪宜寇姑娘,全都是副娇柔之态,平素对自己又确实是恭敬非常!
话之人,正是那寇雪宜寇姑娘。现在,在那月辉笼罩下,醒言瞧得分明,这寇雪宜正自秀眉紧蹙,柔美面庞上正涂满疑惑不解神情。
“哈~不瞒寇姑娘说,这正是为那下月初讲经会,所准备讲经演练啊!”
说这话时,醒言倒有些洋洋自得之色;显见是他为自己能想出如此有效变通法儿,感到颇为得意。
只不过,他这简明扼要解释,却似乎还未解得那寇姑娘疑惑。只听寇雪宜继续说道:
“这些上清教义,在小女子听来,实在是精妙非常、宝贵非常——堂主为何将自己门中道经义理,轻易便讲给这些野兽听?它们可是那异类之物啊……”
“为什寇雪宜竟会突然掴?刚才有说错话?”
正在这位兀自懵懂四海堂主存着好大惊疑,准备开口问询时,却见眼前这位打人之人,竟已是泪流满面……
月光映照下,清楚见得这位流泪之人,虽然哭得无声无息,但相比那寻常嚎啕之状,却似是哭泣得还要厉害。清
问这话时,这寇雪宜身形微微颤动,竟似是颇为激动。
不过,醒言倒没注意到这些;听得寇雪宜如此说辞,他只是微微笑,道:
“所谓‘道’,乃天之道,而非人之道。醒言又何须顾忌那山兽非族类,便要藏私耶?”
醒言这样念头,已是在心中酝酿许久。自从他在那罗阳山道上,与琼肜无奈分别之后,这位上清宫四海堂新任堂主,便对那些个人妖之分、异类之论,很是不以为然。甚至,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深恶痛绝。
而现在,他与那琼肜朝夕相对这久,已是打心眼儿里疼爱这个异类小妹妹,更是早将那“非族类”云云,抛到那爪哇国里。因此,对于今晚将这道家天道之理、道家炼气之法,讲与这些个异类山兽听,醒言着实不太在意。甚至,在他决定如此演练讲经之时,根本便没考虑过这点。现在听得雪宜问起,醒言才想起这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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