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泽漆。”
“唔,泽漆味苦微寒,可抚皮肤燥热,消弭四肢面目浮肿——不过可没这严重啦!还有其他草药否?”
“还有知母草。”
“呣,知母味苦,微寒无毒,可除寒热,主治血积惊气。这味更是适宜!说起来,昨天还真被你给惊跳。”
醒言这句乐呵呵无心快语话音刚落,便忽见眼前正恭谨答话寇雪宜,“扑通”声拜倒尘埃,以额触地,颤声说道:
少年正喝着这碗乌碧药汤,虽然入口甚苦,但却蕴涵着股特别清香,光闻着那气味儿,就让人觉得气爽神清。
而熬药之人也显是十分细心,这碗药汤入口清凉,估计已用那冷泉之水浸润多时,丝毫不带丝炎气。
因此,这三分清凉再加上那三分清香,让这碗苦口良药并不十分难以下咽。不会儿,醒言便将雪宜呈献这碗药汤喝完。
将这陶碗随手搁在旁边石案上,醒言便有些好奇问道:
“这碗药汤果真爽利,倒似是那积年郎中所制——雪宜你这碗药汤是用什草药熬成?”
闹推拒间,忽听得门扉响,正有人推门进来。
“是雪宜姐姐呀!”
那推门进屋之人,正是昨晚那泪雨滂沱寇雪宜。现在,寇雪宜似已经恢复正常,手中正端着只陶碗,小心翼翼捧进屋来。醒言正趁着小丫头这抬头分神,骨碌便从床上爬起来,找着鞋子,以最快速度下得地来。
现在虽是夏日,但石屋清凉,醒言向都是和衣而睡。也正因为如此,这寇雪宜才会直接推门而入。
醒言略整整衣襟,见到雪宜手中所捧陶碗之中,正盛着汪泛着深碧色汁液,觉着有些奇怪,便出言问道:
“昨夜婢子无状,忤逆堂主威颜,请堂主责罚!”
“唉,又来!”
虽然寇雪宜这番跪拜颇为突然,但从她往日种种恭敬情状来判,昨晚冲动掌击过后,今日做出这样举动,并不奇怪。因此,雪宜这突然跪,醒言倒并没再“血积惊气”;随后说出开导词儿,也是讲得心平气和:
“雪宜姑娘
听得醒言问起,那寇雪宜裣衽答道:
“禀过堂主,这汤中有节华。”
“不错!节华味苦平,可消皮肤死肌,活络血气。”
“还有石鲮草。”
“这味也宜;石鲮可治风热死肌,润泽颜色,正是对症。”
“寇姑娘,这碗中盛是……”
“禀过堂主,这是罪奴今早煎熬汤药,正要献给堂主饮服。”
说罢,寇雪宜便双手微往前伸,将这盛药汤碗递在少年面前。
“呵~雪宜姑娘有心。多谢!”
听这是药汤,醒言立时便觉着右脸颊上还真有些火辣辣;于是便道声谢,赶紧将那药碗接过来,毫不犹豫开始啜饮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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