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白世俊满腹狐疑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时,便听得居盈朝他笑盈盈说道:
“白公子,张醒言张公子是修习道法良师益友。和琼肜小妹雪宜姊样,也呼他作‘堂主’。”
她这句话,就好似道电光瞬间照亮心中迷雾,白世俊立即失声叫道:
“张醒言、就是那位新晋中散大夫?!”
原是居盈刚才这话,正把白世俊心中那些隐约知道事儿串联起来,立即让他想起年前京城传来邸报。那时他义父昌宜侯派人传话,曾顺便告诉他,说是上清宫位新晋堂主,年纪不大,因助南海郡剿匪有功,被皇上示以殊荣,将他从草莽间直接超擢为中散大夫。据他义父耳目,探得这其间,似乎还得倾城小公主盈掬之力。
于是,枕流阁中众宾客,便看到那位水月之间少年,接住那个翩然跳下少女,捉臂凌波而返。湖烟水中,他两人并肩点水而回,行动之间,凭虚御风,流带飘飘,真恍若是凌波微步仙子神人。
就在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之时,座中那位青云道人,心思却似乎并不在观看那两位行动如仙少年男女身上。望着西天边那片正在蔓延鱼鳞状云阵,青云心中正是惊疑不定:
“难道、这又是七十二地煞之术之‘召云’?”
原来,这青云道人修为,决不像表面那样浅薄。醒言方才吹笛之时,泠泠笛音中微蕴“水龍吟”之意,不知不觉就让西天边那几绺云翳,逐渐扩展成阵。这情形若看在别人眼里,也只道是天上微云渐起;但落在青云眼中,却又是另外种情形。
且不说他内心里惊疑不定;再说醒言,携居盈返回枕流台上,从容回到座前,便对脸色古怪此间主人白世俊笑道:
当时,听这消息,白世俊也只不过是置之笑。虽然对于个山林草野平民道人来说,能被御封为中散大夫,从此进入士族阶层,确实算是殊荣。但这等事,对白世俊这样整日绸缪大事之人,又如何会放在心
“白公子,未想这巧,竟在你府中遇见故人。”
说罢,侧首微微示意,身旁少女便上前盈盈拜,笑吟吟说道:
“白郡侯,醒言是居盈故友。今日能碰见,也真是凑巧。”
那白世俊也是七窍玲珑之人,听居盈这话,立时反应过来,赶紧起身,回礼笑言说道真巧。待居盈在醒言旁边侧跪坐下,裙裾如白云铺地之时,白世俊觑眼看去,见她竟和其他二女样,跪踞处稍稍偏后,竟是执世间寻常女子礼。
见她这样,白世俊和他身左那位心腹谋士,不约而同对望眼,眼睛里尽是惊疑神色。整个席间,也只有他和这位心腹谋士许子方,知道这居盈真正身份。这少年究竟何人?即使他法术再是高明,又如何能让居盈这般以礼相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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