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瞒小兄弟说,们村大祸临头!”
劈头盖脸这句,当即把醒言吓跳,忙问是怎回事。只听那苏黎老沉痛说道:
“唉,小兄弟若读史书,也会知道九黎之民乃上天遗弃之族;自大酋长蚩尤败亡之后,族便散落四方,居于荒寂贫瘠之所。”
“想来小哥也听说过,翠黎村原来叫做火黎寨,不仅因为们是九黎族火黎脉,还因为这火连峰下村寨中,千百年来燠热如火,片木不生;们唯倚靠生活,便是这火热之地才生火齐草,勉强摘来跟寨外汉民换些米粮蔬菜。而那饮水,因火黎寨受上天诅咒,向来点雨也无,寨中又无河井,只有石坑,只能靠石坑裂缝中偶尔渗出点露水,供寨中老小吮着延命用。”
说到这里,大概是又回想起那多年凄惨无比困难岁月,这位本来沉静非常苏黎老,已是惧容满面,眼中瞳孔收缩,如遇恶鬼样。
地方是水精曾经待过地方,也完全没有头绪。
说话间这日头就落向西山,头顶天空又和昨天样,遍布起无比绚烂云霞。说起来有些奇怪,虽然醒言带着两个女孩儿,这年中也走过不少名山胜水,但晚来这样灿烂如锦彩霞,也真个少见。现在那些遍燃天宇火烧云霞,如此绚丽热烈,让醒言与二女齐停步,站在碧水池东边,朝西天仰脸观望。又过片刻,那霓霞并未减淡变暗,却反而更加灼烈,红光四射,朝这边天际汹涌卷来,彷佛是天宫中燃起滔天大火,要将整个天空烧个通透。
“真美啊!”
很少见到这样绮丽斑斓晚霞,醒言看得阵,忍不住出口赞叹。只不过正当他忘情称赞时,却忽听到身后有人冷哼声:
“哼!”
听到这儿,醒言也忍不住有些唏嘘。在苏黎老沉默之时,他忽然想起事,便忍不住问道:
“那既然此处山水险恶,为何贵寨不举寨迁离?
醒言闻声诧异,赶紧把目光从火烧云霞那边收拢回来,转身朝身后看去——这看,却把他吓大跳!原来在不知不觉中,他身后已围起许多服饰怪异村民,其中有几人正朝他怒目而视;而其他更多人,则是目视那如火夕霞,满面惊恐神色。
“嗯?”
看着那些惊恐愤怒神色不似作伪,醒言心中大奇,正要开口相问,却听得身旁响起声长长叹息。醒言循声望去,正见到那位身形清瘦老族长,正眯着细小眼缝,满脸密布忧愁。见他这样,醒言心中动,便开口问道:
“请问苏黎老,究竟这村中发生过何事?”
这天中他已知道这位老族长呼为“苏黎老”,是这村中年纪最长老人,据说已有百来岁。听他相问,那苏黎老又叹息声,然后把手招,将他几人叫到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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