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“居移体养移气”,虽然这常自谦抑少年自己不知晓,经过近年来这些大事磨砺,他那气度早与往年不同。此刻他将这心中所想娓娓说出,正是义正词严,颇有好几分威严气象。虽然他现在外貌仍是年轻,但这番驳斥话语说出,眼前聆听之人也只得揣摩其中有无道理,而根本不及去想这些话经这乳臭未干少年之口说出,
脸傲然南海神将忽悚然动容,收起先前倨傲神色,又上下仔细打量醒言几眼,便不觉微微点点头,暗道:
“果然,没说谎。此人与祸斗城主所述那杀害无支祁将军之人,相貌倒是十分相像!”
原来这跨狮横镋神将,正是南海龙域八大浮城之焱霞关副城主,名为须焰陀;这回前来征伐烛幽鬼方,拥有数万号称“妖火神兵”焱霞关军众正是主力。说起这焱霞关部众,其实他们自成族,都是城主祸斗神麾下子民;传说中,祸斗神族天生属火,向以烈火为食,十分勇悍。
再说焱霞关副城主须焰陀,听醒言报完姓名,也依礼报上自己姓名。于是这两军阵前,只因双方僵持,倒真个头回出现少年以前常在茶馆评书中听过场景:双方将领在两军阵前悠闲地互答。而这正气凛然焱霞关副城主须焰陀,还似乎谈兴甚浓,只因见着眼前这传说中凶狠邪恶少年副清静平和模样,便存期望,开始不厌其烦地跟对手讲起道理来,期望少年有成张醒言能够迷途知返,应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,不再和鬼方恶鬼、四渎恶龙混在起,为祸四方——
听得这威武神将这样絮絮叨叨,醒言倒觉得十分可笑;不过可笑之余,他倒还真有些感激,因为从须焰陀这些话语里,醒言至少觉着这神将禀着他自己认定正义公理,在设身处地地帮他张醒言考虑。
只是,这样用心良苦话语,听在自小机灵活脱饶州少年心中,却觉得有好几分迂腐。依着礼貌忍时,听须焰陀终于又说到那烛幽鬼魔如何邪恶,便终于忍不住,打断须焰陀劝喻坚决说道:
“须焰陀将军,谢谢你好意——可是你曾否想过,身后这些你口中‘沆瀣气’、‘含沙射影’‘阴毒’鬼灵,你可曾亲见过他们如何为祸南海生灵?倒是你们这些南海大神,为己之私为祸鬼方!”
激烈言语说到此处,不待须焰陀辩解,醒言便口气说完:
“须将军,看你应是不曾想过,那鬼灵渊对你们南海来说,只是区区新辟之疆,最多只为你们所谓主公英雄功劳簿上添上小小笔;但这鬼灵渊,对烛幽鬼方来说却是他们维系族中精神传继圣所;将别族圣地侵占改名为可以任意割刈‘神之田’,只此件,你们南海便可算为祸鬼方!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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