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神树岛外翡翠海中团团转几回,每次都扑空;如此几番之后,便连骏台这样艺高胆大不世仙客,也禁不住有些额角冒汗起来。几番逡巡,他便不知不觉来到片偏僻海域。这处海水颜色颇为特异,既不是南海大洋特有苍蓝,也不似翠树云关中水泊那样翠碧。方圆二十里海面呈现种纯净鲜蓝,比南边苍蓝更青,比北面翠绿更碧,犹如块澄净透明碧蓝宝石,嵌在南北两端截然不同海水中,偶尔随着摇摆风息向南北滑动,为两端蓝绿海水调和出种和谐中间颜色。
这样轻蓝粉碧海域,在南海中居住几千年雨师公子自然知道是何去处。它名字叫“放鹤洋”,其中多有海鹤翩飞,相传是上古神树岛中神灵放养仙鹤之处。
认出已到放鹤洋,骏台心中不免犯嘀咕:
“奇怪,这琼肜姑娘怎敢跑到这样偏僻之处。莫非见此处海水清明,便要下去潜泳?”
念及此处,他又用神力探寻,却忽然发现,刚才那忽隐忽现小琼肜现已是消失无踪。这下骏台着忙,赶紧潜踪蹑足,开始在附近涛根浪底仔细搜寻。就在这时,听觉灵敏雨师公子忽然只听远处声弦响:
忧心忡忡:
“前几天听闻,连那樊川樊将军也留下书信,挂冠离去——难道这战局便糜烂到如此地步?”
九井洲主樊川那人,骏台深知他脾气。虽然性烈如火,但他为人却十分耿直忠正,即使前些年因小错忤水侯心意,被削去洲主之职,但看起来并无丝毫怨恨。这回南海战事吃紧,水侯遍召旧部来助,擅能布阵樊将军不计前嫌,头个回来帮忙。只是,也不知他是否看透时局,听说自前些天九井洲被破之后,他便留书封,跟水侯道个罪,然后便只身离去,不知所踪。
“唉。”
骏台叹口气,想道:
“铮~”
随着这声调琴之音响过,便忽如有山林幽泉暗涌,抹冷冷琴音悠然而起,乘着细细海风朝骏台耳边流水般响起。
“连这样粗莽之人也觉得事不可为,莫非主公此事真个不得人心?”
心中升起这念头,向从容柔雅雨师公子也不由得有些烦躁,把手扬,将身后那几个直跟随飞舞鸣叫白鸥应手打落,才得敛心神继续前进。
就这样渡浪穿波,不到半个时辰工夫,骏台便到神树岛东南二百多里海域。渐渐接近神树岛,他便更加小心,速度也放慢下来。等靠近先前测算琼肜所在之处,骏台便停下来,仔细侦寻她现在具体何处。
只是,等到这近前,他却忽然发现那小妹妹行踪忽变得飘忽不定,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反不像当初粗略测算时容易判定。
“唉,这琼肜小妹还是那般贪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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