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母子重逢,如何激动,不必细提;对于老张头这老两口,跟儿子年多没见面,自然是格外激动。也不知怎,虽然他们这半辈子没出头庄户人家,直都希望儿子有个丰衣足食好出路;甚至只要他过得好,哪怕这辈子不相见也毫无怨言。想得不错,但等到自己子女在外面不相见时间越来越长,这心中思念便如三月竹笋,夜间便滋长漫延,思念之情绵绵不绝。
而对老张头夫妇,在过去这年间,又与以前不同。从马蹄山
骨寒意。
见到这样嵯峨高洁雪山,虽然以前从没来过,但冥冥中仿佛有种神秘地启示,指引醒言来到此地,又将它认出。当厉厉天风中醒言第眼看到这座方圆不大雪峰孤立如刃,便毫无疑虑地认定,它正是当年雪宜只言片语中提到冰崖寒峰。
于是,对着蓝天下阳光中闪闪发光雪山,在半空中虔诚地拜两拜,醒言便将雪宜身躯安置在雪峰下那处山风回荡冰崖下。小心安放好后,醒言便在四周布下纵横交错雪咒冰关,附上层层叠叠能引动九天神雷奇绝法阵,最后又布下障眼云雾,让这片安放香魂小小天地如同隔在另个时空,这才安心离开。
此番返回,并不是就此在罗浮山长住;而现在醒言也不愿多去故地,只盼着将来完全,因此并没有心情去履行那些繁文缛节。于是这回回返罗浮,他连千鸟崖也没回,安置好雪宜之后,只朝师门所在地飞云顶遥遥拜三拜,便此携着灵漪琼肜往家乡马蹄山而去。
路无话。
等将近马蹄山,越过那熟悉梁梁坎坎,沟沟岔岔,还在半空中时,醒言便从朵朵云雾间隙看见半山腰自家新落成瓦屋。瓦屋砖墙前,那个熟悉贤惠身影正靠着砖墙朵朵择着眼前棉花。而那位样闲不住老爹,正蹲在房前棚早丝瓜架前,专心盯着眼前丝瓜藤苗,正在捉虫。多时不见,似乎这位辛苦辈子老爹也终于习惯现在好条件,懂得怎享福;在这样以前心无旁骛劳动时间,却手中端着个酒杯,每捉到只虫子,便停下来喝口酒,停上半天。
……也不知是否经历大战,或是在那风云变幻南天吹多风雨,往日里表面旷达乐观内心里实则坚韧少年堂主,忽然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,不知为何现在怎变得这般多愁善感,都有些婆婆妈妈。为什才分别年多,再看到自己爹娘好好地过活,却不知怎鼻子酸,竟似乎又要掉下泪来。
压抑下激动心情,揉揉眼睛,醒言便招呼声,同灵漪、琼肜齐按下云头,落在这马蹄山半山腰间。走几步路,终于转到瓦房门前,醒言便轻轻唤声:
“爹、娘~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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