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笑声方歇,转脸瞅瞅晨光中这如同敷层烟霞胭脂粉玉娃儿,他心中倒想到:
“是,气死孟章这事,大抵也只有琼肜与羲和能看出!”
原来,上回除琼肜和羲和,其他
原来那孟章恶贯满盈,惹下天大祸害,也给南海带来空前绝后浩劫,死后自然是不得顺利下葬。听过月娘陈情,醒言倒觉得现在战后诸人还算仁慈,只留孟章尸身在海中漂流,没将他碎尸万段。再听月娘诉说几句,有些奇怪少年才找到南海四渎之人为何如此仁善:
那横扫千军孟章乃醒言亲手所杀,为表示感激和敬意,无论海内海外天上天下,只有张醒言人有权处置那孟章遗体。
听明白这关节,醒言当即笑笑,根本不作多言,便袖出纸笔写下谕令道,交予月娘。醒言告诉她,从现在开始,她拿着这道谕令,可随时去将孟章尸体舁归安葬。
见得醒言这好说话,月娘又惊又喜,迟疑半天才接过谕令,又反复看几遍,才千恩万谢而去。
暂不说月娘如何处置孟章遗体,再说醒言身边那小女娃。刚才眼见月娘求情,琼肜忽然想起事,这几天事忙,都差点忘问;此时想起来,她便赶紧问醒言:
腿起脚落,等旁边琼肜转着脸儿看清时,那清秀女子已被醒言踢在三丈之外!
“咄!”
平日温和少年,这时候却大喝声,高声叫道:
“这位姑娘,有什话请说,再勿近前!”
“……呜呜呜!”
“哥哥,为什上次在那坏蛋耳边说几句话,就把他杀死?”
未等醒言回答,她先歪着脑袋猜道:
“是不是哥哥说什可怕话儿,就把他吓死?”
“……哈哈!”
其时醒言正目送月娘远去,忽听琼肜这话,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!
听他这声断喝,那面容憔悴姣丽女子忽然愣,也有些清醒过来;只是这时纵有满腹话儿,还没开口却又呜呜啼哭起来,想停也停不住。
见得这样,醒言终于判明这女子应该无甚恶意,当即便在旁边耐心等着,准备弄清这啼哭女子刚才为何见到自己这般激动。
耐心等过时,那女子终于止住哭泣,稍能正常说话。从她断断续续、抽抽噎噎话语中,醒言知道她原来叫“月娘”,是那孟章生前侍奉丫环。
得知来人姓名,又听半天,醒言才从那夹夹缠缠、谦卑无比话语中,得知这月娘丫环用意其实很简单。听她说,虽然旧主人恶贯满盈,该当被龙婿仙君杀掉;只是她顾念主仆旧情,看张醒言能不能大发慈悲,准许她将旧主人尸体收敛,不受风吹日晒浪打鸟啄之厄。
刚听月娘这般说时,醒言倒有些奇怪;为什孟章尸体收敛还要来问他?不过转念想,他立即明白其中关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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