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多块”。他昨天去趟青龙山矿场,找来几个技工实地查看。技师们说,那些岩石并不难弄,爆破工作全部由他们承担。接下来,德正仔细地报出组数字:磨笄山被推平后,这凭空多出来大片土地,按每亩七百多斤来计算,每年可以多打多少万斤粮食,“们把其中半上交国家,支援社会主义建设,剩下半,就可以解决大队春夏之交饥荒问题。”赵德正还向与会者公布他所计算土方量,投入劳动力,以及完成整个工程所需时间。“如果切顺利话,最迟后年春节,们就可以用磨笄山上出产小麦来蒸馒头。”
最后,赵德正用这样句话结束他报告:“事情呢,就是这个事。如果大家说行,可以干,现在正是农闲时节,事不宜迟,们明天就上山。要是大家说不行,刚才说话就算是放屁,们马上散会,大家回去睡大觉。”
德正话音刚落,大队会计高定国第个站起身来,把膝上那顶新买蓝绒鸭舌帽往头上戴,不耐烦地说句:“这就回去睡觉。还当是什事呢,兴师动众,惊乍。”头也不回地走。
梅芳倒是没走。不过,她对赵德正严重脱离人民群众个人英雄主义,进行严肃批评:“就算你计划是可行,也要事先上报公社和县委,由上级部门统决策,统布置,而不是像有些人那样,仅凭长官意志,拍脑门,任意胡为!”
经她这嚷,朱虎平、龙英、小木匠赵宝明和更生他们几个,都表示反对。红头聋子低声嘀咕道:“你这是在说梦话呢!这磨笄山,自古以来就是村里先祖殡葬吉地。还巴望着将来死,能把骨灰葬到山上去呢。你说平就平,成何体统!”说完站起来,把身上棉袄掖掖,也走。
同彬当时也在场。他张着手,绷着扎绒线。见他母亲新珍低着头,声不响,只顾飞快地绕着绒线,同彬就用脚尖轻轻地踢她脚,大概是想怂恿他母亲发言。
后来,同彬告诉,前天上午,德正和春琴专门到他们家去过次,让新珍在德正发言完之后,抢先表示赞成,以“主导舆论走向”。新珍当时是爽快地答应。可是,到会上,她瞅见几乎所有人都反对,就吓得不敢说话。她不会不知道,此时德正,坐在台上,个劲地朝她扬脖子、眨眼睛,似乎在哀求她发言。正在心烦意乱之间,被儿子催促,就突然恼怒起来,高声骂道:
“你个兔崽子,没事踢干啥?”
祠堂里早就乱成团。朱虎平和小木匠他们几个,已经在凑打牌搭子。从魏家墩、窑头赵等几个自然村来干部,此刻也准备离开。他们用同情目光看着德正,笑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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