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锅里新蒸芋头送曼卿两只,好说歹说将她哄走。回到里屋,婶子对着正躲在门后偷听叔叔道:“她是个什货色!撒泡尿自己照照!这会子又装什贞女烈妇?哎,你可别说,个不留神,孩子就大,也知道偷腥!哈哈!们也该合计合计,给他说个媳妇。”
这件事从金花口中传出。金花传给雪兰,雪兰告诉永胜。永胜在向转述时候
咬”后留下齿印。
那天临走时,同彬对说这样句话:“现在就是让立刻去死,这辈子也值。”
同彬口中这场艳遇,没有亲见。但由于他肩膀上乌青斑存在,没法不相信它是真——尽管后来小斜眼曾提醒“有些事,太像真,反而有点让人起疑”。
第二天,永胜把这件事当成“绝密新闻”向兜售时候,整个事情过程,与同彬本人亲口讲述,细节上已经有太多出入。当然,同彬也让他看肩膀上咬痕。
连春琴也听说这件事。
她去半塘探访重病母亲,带回来半只腌好板鸭。她晚上请去她家吃鸭子烧冬瓜,顺便问起村子里沸沸扬扬这则新闻。春琴在灶下悄悄告诉,这段时间风声有些紧,再加上德正晚上睡觉老是做恶梦、盗虚汗,他在半年前就与曼卿断绝往来,“晓得,这骚货早就夹不住……”
堂哥礼平在听说同彬干出这件“惊天大事”之后,表面上没什反应,甚至还嘲笑同彬“不过是个人尽可夫半老徐娘,有什可吹”,可他暗地里却踩着同彬足迹,在唐文宽带着孩子们做广播体操晌午,悄悄地溜进。他将自己瞒着母亲偷偷积攒下来二十六块五毛钱,全部“拍”在王曼卿家八仙桌上,直接跪在地上,要求曼卿“可怜可怜”他。他要求遭到王曼卿拼死抵抗。她从桌子下抽出根擀面杖,劈头盖脸地朝礼平打过来,礼平抵挡不住,只得抱头鼠窜,落荒而逃,再次在村子里留下令人不齿笑柄。
那天晚上,王曼卿来到婶子家,将礼平留下那笔钱,分不少地交到婶子手里。她哭哭啼啼地对婶子说:“他多大?多大?说句不好听话,要是能生养,儿子如今也和他般大呗?这孩子,怎好动脑筋?”
就这样,王曼卿把这些话颠来倒去地说好几遍。婶子看见曼卿递上来大沓钱,喜从天降,早已高兴得合不拢嘴。她亲热地搂着王曼卿肩膀,半真半假、绵里藏针地安慰曼卿说: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。嫂子平时是哪样人,村里谁人不知?快别和那兔崽子般见识。们家那个小畜生,昨天还穿开裆裤呢,没成想,如今也知道做这等事。看他回来不敲断他条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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