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迟疑间,忽听得银娣用很小声音对龙英说:“要照这说,那高定国与白白嫩嫩安徽女知青结婚,也不睡个被窝?”
梅芳终于失去控制。她先是痛骂龙英趋炎附势,“墙头草,两边倒”,随后又指责银娣:“主席如今尸骨未寒,你就用如此恶毒反g,m言论,来污蔑伟大领袖,简直猪狗不如!”银娣倒也不生气,她笑着对梅芳道:“你怎不去武装部报告,让高定国把抓起来?”银娣脸上笑容气定神闲,实际上却寒气逼人。她在明白无误地向对手传达这样个讯息:她已不将梅芳视为合格对手。
梅芳气得浑身发抖,脸上阵黄,阵白,僵在那里,面露惊骇,双唇紧咬,却也时找不到合适话来反击。新珍赶紧跑过来打圆场,劝她们“也不为个事,都少说两句”,把梅芳拽走。银娣见梅芳吃个瘪,却声不吭地走,心里就有几分得意,她回过头来又补句:
“你他妈以后少跟咬文嚼字,上纲上线。告诉你说,你好日子已经到头啦!”
正是因为这句话,两天之后,梅芳出人意料地向公社提交报告,辞去大队革委会副主任职。面对新任公社书记陈公泰苦苦慰留,梅芳只是灰灰笑,“算吧。让他们。”从此以后,梅芳带着她从观前村收养小新生,深居简出,谨言慎行,黯然度过她后半生。看着她那曾经光芒四射生命天天委顿下去,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她辞职时句伤心话,曾经让回味许多年:
“以为自己沐浴着时代光辉,其实直生活在耻辱之中。还不如条狗。”
现在,也许应该简单地提下这年冬天发生在身上件事。
如果告诉你,与此前发生过那些事相比,这件事还要离奇、诡谲得多,你定会觉得难以置信吧?可事实就是事实。不要说你,就拿来说,直到三十年后今天,当回忆起这件事到底是怎发生,仍然头雾水。
天中午,赶着生产队两头水牛,到风渠岸边溪沟里喝水。初冬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,懒洋洋地坐在岸边,手里捧着本名为《烈火金刚》小说。看见蓝天下雁阵,排接着排,越过村庄上空枯树和灰扑扑瓦楞,“嘎嘎”南飞;看见老福奶奶举着根长长竹竿,爬到凳子上,正想把树梢上已经干瘪老丝瓜捅下来;也看见春琴。她站在燕塘水码头边上,边喊着什,边远远地朝挥手。大概是见没什反应,春琴干脆绕过池塘,沿着风渠岸朝这边飞跑。
实在想不出会发生什事,让她顶着风猛跑,以便在第时间告详情。她吃太多风,以至于跑到跟前时,不得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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