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算先把丽华嫁出去,再将那个小伙子招到家里来做上门女婿,后半生也好有个依傍。本来好端端桩姻缘,被插杠子之后,陡然生变。
没过多久,男方派来位嘴里镶着金牙妇人,没有说明任何原因,就把这门亲事给退。宝明见那女人横眉怒目、气势汹汹,知道她不好招惹。既然对方执意要退亲,宝明只得向来人赔笑说:
“现在手上不宽裕。等过上个两三个月,把各处欠账收收,定将彩礼如数奉还,分文不少。”
让宝明大为意外是,对方竟然连送出去彩礼都不要。大金牙手叉着腰,跳着脚对宝明夫妇道:“遇上你们这样人家,算们晦气。那些钱就不要提,你们留着买药吃吧。”
大金牙走之后,宝明和老婆如坠雾中,你看着,看着你,都想从对方脸上寻找答案。
他们很快又托人为丽娟介绍另门亲事。男方是乡卫生院个外科大夫。宝明夫妇俩假装看病,先去朱方镇卫生院给未来女婿相面。见小伙子仪表堂堂,聪明伶俐,两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。用宝明话来说,“这小伙子,比起魏家墩那个,不知要好上多少倍。再说,木匠这个手艺,如今也不怎吃香。们家丽娟本来就是赤脚医生,现在嫁个大夫,正好互帮互学。”
两人兴冲冲地从卫生院出来,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村里诊所,探听丽娟口风。丽娟正守着煤球炉,用只大号钢精锅煮针头和注射器。她把口罩往下拉,对她娘笑道:“叫你们别管事,偏要到处瞎忙!去年春上就和礼平领证,早就是合法夫妻,怎好再与别人相亲?不瞒你说,肚子里这个孩子也已经三个多月。”
从诊所里出来,赵宝明眼前黑,在池塘边跌跤,就病倒。在往后几个月中,赵宝明成天躺在床上,拍胸打肚,长吁短叹。等到他重新在村里露面,早已须发尽白,人也明显地瘦圈。夫妻两人想来想去,不得不回过头来找新珍,央求她以媒人身份,去婶子家正式提亲。新珍在两家之间跑七八趟,终于商定,在来年正月初五,为这对新人补办婚礼。
宝明没脸在丽娟婚礼上露面,全由老婆人红着眼眶,人前人后地跳上跳下。隔天新女婿上门,宝明和丽华大早就躲出去,由赵宝亮出面,陪新女婿喝回门酒。
年以后,在婶子极力怂恿下,宝明夫妇为丽华也找个婆家,把她嫁给皮村开小店个江北佬。这人名叫魏光国,刚死老婆,算起来,年龄比宝明还大两岁。“爸爸”这个称呼,叫人别扭,听人也别扭。既然宝明称女婿为“老魏”,魏光国也就顺水推舟,将丈人尊称为“老赵”。翁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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