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凑齐这十万元
赔偿款，但心里既然已经抱定
“就算已经死过
次，不妨再多活几天
离职第二天晚上，与同时下岗位工友请去街上家小饭馆喝酒。说起将来前途，他极力怂恿和他起干出租。这人姓佘，荣炳人，早年跑过运输。他说，出租这个行业来钱快，自由，没有那
多复杂人际关系需要你去走钢丝，“如果你也打算在这行里安身，负责在三天之内教会你开车。”
很快就学会开车。经他指点，从黑市上买张驾照，与邗桥当地家出租车公司签约。
两年后个下雪天清晨，开车去南京禄口机场接人。在途经郊外座石桥时，为避让辆从河边松树林里突然蹿出电动车，出租车瞬间失去控制。在撞向大桥水泥桥栏刹那，本能地向左打轮。汽车在雪地里平移十几米之后，撞开大桥中间隔离栏杆，迎面撞上辆白色皇冠。
透过被震碎前挡风，看见对面那辆车顶盖向上高高翘起，露出扭曲变形发动机构件。接下来，就是段漫长寂静，惟有风从车顶上呼呼刮过。在神智尚未陷入混沌之时，还来得及认真地比较下两种完全不同后果：
与现在这个结果相比，如果刚才听任汽车撞断桥栏，从右侧翻入河中，就此结这丢人现眼生，哪个结果更好？
辆满载大白菜机电船，劈波斩浪，正从桥下穿过。而在左前方路基上，个遛狗中年妇女已决定回头，向出事地点急速跑来。
三个月后，事故双方当事人、单位和保险公司，终于在法院间会议室里见面。已经做最坏打算，但由承担十万赔偿费还是有点吓人。见脸色惨白地坐在桌边个劲地喝水，主持调解位女法官悄悄地把叫到门外走廊里。她往跟前凑凑，妩媚大眼睛朝眨眨，带着薄荷香味清新口气吹在脸上。她说：
“们已经发现，你驾照是伪造。但们会假装没有发现。大家都不容易。你懂意思吗？”
马上说：“懂，懂。”
等到女法官扭着王曼卿似大屁股回到会议室之后，她那温柔眼神直默默地注视着。被她盯得很不自在，就决定顺从她意愿，在协议上签字。看见她朝点点头，向投来赞许微笑，就知道自己是做对。皇冠车主是个看上去有些威严老头。签完字，老头笑嘻嘻地朝走过来。尽管他骨折右手还吊在胸前，但他还是坚持用那只没有受伤手跟握别。最后，老头慷慨地向表示，给个十万就行，那万零头就算，“大家都不容易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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