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只是谈恋爱,复习功课。”卓璇答道,“这里是医学院,不是妓院。当然,偶尔地……”
想继续听下去,但这故事断头。李白感到严重意识恍惚,坐在板凳上前后摇晃。“走不出这扇门,要睡会儿。”他听到卓璇说,那儿有四张床呢,都干净,消过毒。“这床不错。”他走过去,随便找张躺上去,不锈钢床面向下凹陷,个半死半睡之神正在将他拽离世界。“曾小然来你就喊醒。”李白用最后意识跟她开天黑前最后玩笑,“如果死就把尸体捐献给你。”
四面八方回音涌来,他吓跳,低头去暗处找。“不用管它。”卓璇继续走路。
“它变成只老鼠逃走。”李白追赶她。男女从对面无声地走来,男戴着口罩,看不清脸,女吊眼梢,并笑笑,她鼻翼两侧有酒涡。李白已经对酒涡产生莫大兴趣,甚至想起李忠诚屁股上方也有两个酒涡,不知道有否遗传给自己,没注意查过。他想知道屁股上酒涡会否遗传到脸上,这些极其无聊念头缠绕着他。接着,吊眼梢女生将钥匙递给卓璇,带着男走。
“里面空着。”
拐过弯去,走廊落底间教研室,卓璇打开门,空荡荡确实没人,四张带轮子不锈钢单人床,两张板凳,气氛阴森森。她拉开厚重窗帘,下午阳光照进来,隔着防盗网能看见远处操场。李白笑:“你吓不倒,这是停尸房。小然写信跟说过,她在停尸房复习功课。”
“可惜今天没有尸体。”
“还以为是地下室。”
“这里没有地下室。爸爸倒是医院停尸房工人,在老家,你想去地下室里。”
即便如此,李白仍然没有害怕。此刻他听着卓璇讲她父亲,个数十年在地下室陪伴、看护尸体人(李白想到他有两个梨涡感到丝寒意),由于冷静寂寞,他和同事在停尸房养群鸡(那鬼地方绝不能养狗养猫),最久具尸体在冰柜里放有年零两个月,以及偶尔发生抢尸大战。“有没有尸体复活?”李白问道。
“没有,尸体复活从医学上来说是可能,实际概率很低。”卓璇说,“比尸体复活更可怕是尸体不见。”
“自古以来,偷尸体就是门生意,可得好好管着。”李白打量这屋子,他忽然觉得困,想睡觉。“居然可以随随便便进来,比女生宿舍管得还松。刚才那对在这里干什?”李白打呵欠问道,“他们不会在停尸房野合吧?这似乎有点变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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