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到这里,盖着毛毯,由妹妹照应七年,他在这里逝世。楼下展室每件家具都是ArtDeco风格。热心陈平直争取商借尼采打字机,当看见玻璃柜内实物,小巧,锃亮,键盘呈放射状(还是ArtDeco),立即明白不可能如愿:那是当年前卫艺术品,若在纽约现代美术馆,亦属珍迹,何况尼采用过它。
这是第二次来到魏玛。九月二十日前往瑙姆堡前,照例晨起散步。上图:十七世纪魏玛大公骑马雕像。下图:又找到上次来魏玛令发笑木质雕像,在市中心座购物商店面街位置上,站着比真人还高歌德,指向商店入口。雕塑上油漆已经剥落。
史密斯先生,高大肥胖,七十开外,典型学界老油子,已能随口说出“WuZhen!”与“MuXin!”这两个词。他曾导演出巡演欧洲“情景朗诵”,以尼采和莎乐美原句全场对话,伴以尼采创作钢琴曲弹奏。他乐意将这场演出送往乌镇:尼采特展因他建议,多个维度——两个月后,德国男演员保尔与上海译音演员丁建华,果然在乌镇大剧院为满座中国人高声朗诵,留德钢琴家谢亚双子弹奏尼采。这恐怕是尼采乐曲头回在中国演奏,听下来,业余水准之上,典型十九世纪下半浪漫主义风格,似在肖邦和舒曼之间。
夜里用餐是在大象旅馆露天座——托马斯·曼、希特勒,均曾入住这所魏玛旅馆——陈平为点德国猪蹄。木心爱吃肥腻,倘若在座,事后会以美文形容这块异国荤腥。
但心里惦记叔本华——念出“叔本华”准确语音,总是很难——四年前问过导游:魏玛或德国别城市有没有叔本华纪念馆,对方茫然。这次追问史密斯,他愣半晌:“No,恐怕没有。”询问他身边助手,也不得要领。“德国人忘他?”问。他又愣半晌:“Yes,恐怕是。”
曾满怀感激阅读《作为意志和表象世界》,是叔本华,而不是尼采,举消除对生存种种困扰。他被遗忘?此刻仍不愿相信。这是此行阴影,或启示:明白什。什呢?无以言说,但是,很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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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平雇用司机是位标致九〇后青年,亚麻色卷发,活像电影里党卫军新兵。他从隐匿地方准时出现,悄无声息走来,打开车门。每次谢他,他就嫣然笑,像个姑娘。
秋阳明艳,二十日们去瑙姆堡。八四四年十月,尼采生于洛肯村,五岁丧父,全家迁往三十英里外萨勒河畔瑙姆堡。疯狂后,尼采回到那里,母亲说,她要照料儿子直到最后。逾三年,母亲死,兄妹俩迁往们昨天造访魏玛故居。艾许伯格先生,瑙姆堡尼采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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