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姑母关心。”方泽生恭敬道:“不疼,早就没有知觉。”
王夫人面带疼惜:“知道,可心里总是盼着你好,想让你有天还能站起来,不如再让陈大夫来看看罢。”
方泽生没拒绝:“听姑母安排。”
王夫人说:“那让他明天过来。”又看向站在轮椅后付景轩,安排婢女搬来把圆凳让他坐下,看来柳氏果真跟她商量好,见着个大男人嫁过来,竟没有半点惊讶,还客客气气。
付景轩本想坐,却被方泽生抬手挡住路,只好继续站着。
,只得凑到哑叔身边跟他聊天,哑叔不会说话,比划起来三宝又看不懂,只能找根树杈蹲在墙根写字,三宝肚子里那点墨水全都就着鸡蛋吃,认字不多,急得直揪头发。
枝头上立着小鸟停留些许,扑腾着翅膀飞走,付景轩错错眼,目光落在哑叔写字上。
隽安三年,火烧烟呛。
三宝磕磕绊绊地念下来,惊讶道:“您这嗓子,是被烟熏哑?”
哑叔点点头,算是应声。
王夫人没有强求,端起茶碗话起家常:“你父亲和大娘身体可还好?”
付景轩有所耳闻,八年前方昌儒同妻子谢君兰死于场火烧意外,据说是在方家存放新茶仓库里,碰巧那日带着方泽生过去清点,赶上天干物燥,库里存货就自燃。天灾难挡,即便是可惜,也只能认命,只是可怜方泽生,在那场大火里被梁上落下来重物压断腿。方泽生出身茶香世家,岁便能识茶,两岁就可辨味,五岁在品茗大会上盲猜茶叶百种,还能叫出名字,说出制法。虽那时性子傲些,却也是少年人最该有张扬模样,按理来讲他人生不该如此,他该堂堂正正地接管方家,名正言顺地成为四家之首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,冠个空名字。
付景轩回过头,抽出后腰扇子靠在窗棂前,他始终觉得那场火烧得蹊跷,方昌儒经商多年只出新茶,刚采下来新芽鲜绿潮湿,通过杀青、揉叶、晾晒、压饼最终落模雕刻几十道工序才能制成块茶饼,在成饼之前,佃户送来新芽应该全都存在库里,再是天干物燥也绝对不会猛地烧起来,让人没有逃生机会,什天灾意外估摸都是随意撇给世人解释,各中原由,想必只有放火人知道。
付景轩猜想,这放火人十有八/九就是……
这时,书房门开。付景轩和方泽生同时抬眼,瞧见位衣着华贵妇人走进来,正是昨儿个坐在主位上证婚王夫人。方泽生半晌没搭理付景轩,此时却放下手中书,不凉不热地说:“你过来,推到厅里。”
花厅内哑叔早就备好茶,王夫人坐在方泽生对面关心道:“前些日子下雨,腿上可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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