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泽生不语,让他侧着头,取下他头上原有银簪,帮他换上支手工雕镂桃木簪。
付景轩没看清那支簪子长什样,抬手摸摸,“这是什?”
方泽生没看他,瞥眼村口摆摊老妪,“照顾那位老人生意,随手买。”
付景轩大约摸出那支簪子上雕只小巧玉兔抱月,配上今天日子带在头上,倒也
付景轩穿着件枫红秋染玉白长袍,站在茶田里转几圈。回到方泽生身边。
“但愿在入冬之前冯太守能主动登门,若是过冬天再来,怕是明年生意要不好做。”
方泽生披着件深色披风坐在轮椅上,见他身上沾着片枯叶子,随手帮他取下来,“他应该还在观望,要等天家封赏下来才会登门。”
付景轩说:“若天家这次不赏呢?”
“那他便姿态高些。”
两个小奴才在外面跑天。
付景轩也没闲着,拉着方泽生起来到城郊附近平溪村。
平溪村农户不多,只有十二、三口。
村口有个茶棚,茶棚底下坐着个干瘦老妪正在摆摊,摊子上有些手工做小玩意,卖给官道上来来往往行人,天能赚几个铜板。
村子前面有万亩茶田,田里种着棵棵枝肥叶茂茶树,正是方家外租土地。
“若是赏?”
“他姿态便低些。”
方泽生说:“父亲那边并没有跟冯太守正式打过交道,他过来任职不久,家里就出事。这些年直跟王氏走动,如今王氏没,他手上那批批账目攥得烫手,等不多久。”
付景轩点点头,刚要绕到方泽生身后推着他往前走,就被他拽住手腕,让他蹲下些。
付景轩略有疑惑,随他意思微微附身,笑着问:“做什?”
田路难行,付景轩把方泽生留在茶棚附近,独自迈上田埂,四处看看。
冯家亲戚对于茶树照料果然不算上心,眼看到霜害冻害时节,竟没人准备棉絮稻草之类东西为茶树防霜增温。眼前这几棵茶树叶片长黑褐色斑点,再不及时救治势必会全部冻死。两棵还不打紧,若是长此以往,使得茶树大规模染冻病,待到明年开春,春芽采量必定会大大减少。往年王氏遇到这样情况都是安排佃户重新栽种茶苗,若赶不上头批春芽采摘,便随意糊弄,逐而导致“雕莲”成饼用料从头春茶变为明前茶、雨前茶、甚至还会用上秋茶。
并非秋茶不好。
而是制作工艺不同,“雕莲”成饼工艺不能最大程度上提炼出秋茶味道,正如剑不合鞘,马不对鞍,压出来茶饼味道不好,也是无可厚非。
方家想要重新卖茶,就要把“瑞草雕莲”品级提上来,甚至要比方昌儒那时做得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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