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声音顿,门口投下片光,紧接着传来轮子碾过地面声响,厨房里出来个坐着轮椅妇女,脸惊喜地望着她:“乔乔,你回来啦。”
盛乔目光僵住,视线扫过妇女脸,最后落在她左腿空荡荡裤腿上。
脑海里响起高美玲话:你那个残废妈。
她两个妈妈,都坐着轮椅啊。
她闭闭眼,压住眼泪,撑出笑意:“是呀,最近没什事,回来看看你,妈,好想你。”
乔羽平时吊儿郎当,也不擅长安慰人,此时此景真是毫无办法,只能踩油门,加大马力,飞快将盛乔送到家。
这晚她睡得很不好,七七八八做很多梦,到最后快醒来时,都化作泡影消失不见,连梦境本身都不再记得。
洗漱完吃早饭,先去跟乔羽约地方签文件,然后拖着行李去机场。
私人行程,来去匆匆机场也没人注意她,只是过安检时候要求取下墨镜口罩,好在排队人不多,核验身份工作人员明显认出她,但秉承着职业道德,只是冲她点头笑下。
走不起VIP,买不起头等舱,盛乔找到经济舱位置,耳机戴头偏,整个旅程墨镜都没摘。
点点头:“那行,路上小心点。乔羽,你送送盛小姐。”
乔羽应,将盛乔送出门,见她在夜色里缩着肩膀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,不明白她为什突然下子情绪这低落。
想想,拉住还要往外走盛乔:“开车送你,这晚,不好打车。”
他倒是突然想起来,盛乔没钱也没车。
盛乔没跟他客气,跟着他去车库,开车上路,车内用香薰都是她以前爱买给他沉香。乔瞧不在,买这些给他是谁啊?
她俯身过去,抱抱她。
妇女高兴得眼眶都红,“刚好刚好,妈妈煮夜饭,刚好赶上。你等会儿,妈妈再炒两个你爱吃菜。”
下飞机,给出租车司机看地址,弯弯绕绕两个小时,才终于到达目地。
是座类似城乡结合部小镇。
柏油路两边楼房都是自建,楼高参差不齐,有用白琉璃瓦,有直接是砖墙,盛乔对比着手机上地址路找过去,终于看到家卷帘门装饰平房。
盛乔家。
正是晚饭时间,窄小厨房里传来菜香,盛乔站在门口,深吸口气,才终于开口:“妈,回来。”
越想越难过,趴在后座呜呜哭起来。
乔羽:“……”
他将之理解为她最近压力太大,只得安慰:“盛乔,现在无论法律还是舆论都站在你这边,切都朝着好方向在走,你……也别太有压力,会好起来。”
她边哭边哽咽:“有什用呢。”
有什用呢,属于她自己世界,除霍希,什都没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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