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伯说,他也坐过牢,经济大案,被人诬陷,出来之后妻离子散,工作更找不到,没地方住,就去文昌租房子。
大概半年左右,顾耀扬身体恢复,不出门,也不上学,再给他送饭,他就开始拒绝,态度始终冷冰冰。
周伯把饭菜拿回去
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别地方,或许就有人救他,哪怕帮他打个急救电话,或是叫个救护车。但文昌街人,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些事情,受尽外面白眼,早就没有那份同情心。
就算有,也都不敢上前,他伤得太重,根本不像普通打架斗殴所造成。所以谁都不想惹上事。他大概在那里躺天,等有点力气,就爬起来,缓缓地挪到现在居住地方。周伯那时候是他邻居,腿还是好,出门时被他狼狈样子吓跳,想绕着走,却被他拦下来。
顾耀扬当时递给他些钱,让他帮忙买药。
周伯想许久,才答应下来,拿着钱去附近医院买点伤药,又买些绷带回来。亲眼看着他自己动手换药。
周伯问林聿言有没有受过伤?
看他,心里还是觉得,他应该是个不错人。
“喝点水吧。”周伯转着轮椅过来,递给他杯香喷喷花茶。
林聿言急忙道谢,又坐在周伯递来小板凳上。
“是第次见你。”周伯看起来只有五十几岁,但脸上皱纹却不少,双眼睛镶在深凹眼窝里,手很糙,气质却很儒雅,他问道:“是耀扬朋友吗?”
林聿言担心再次出现胡奶奶那样情况,直接点点头,又笑着说自己名字。
林聿言伸出快要愈合食指,不知道这个算不算。磕磕碰碰如果不算话,那他似乎没有受过伤,他从小就被保护很好。
周伯点点头:“那你应该不能体会那种疼,薄薄纱布粘在裂开伤口上,连着刚长好嫩肉,点点地往下扯。看着都心肝颤,他却吭都没吭声。”
林聿言听着,心脏也跟着紧紧。他就知道,那道伤疤,定很疼。
周叔说:“后来,就帮他送几次饭。还有胡老太,她也心善,知道街上来这个孩子,就跟着轮流送。”
“他倒是没拒绝,但也从来没说过谢谢。”周伯笑笑:“这辈子遇到太多这样白眼狼,也没放在心上。”
周伯似乎很欣慰,笑着说:“真难得,耀扬也会交朋友。”
这句话听起来耳熟,胡奶奶也曾说过。
林聿言不解地问:“为什……会难得?”
周伯跟他起晒会儿太阳,目光停留在顾耀扬身上,像是回忆着什。
他说,得有五六年,那时候顾耀扬才十二三岁,被人发现时候,倒在文昌街路口,上半身缠着绷带,渗出好多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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