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映家在燕城房子还在,俞程打算等她大学毕业后再由她自己决定这套房子怎处理。
但因为接近年没住人,房子肯定落很多灰,就住天也懒得去打扫,俞程在她家附近订酒店,走之前回家里去看看就行。
戚映昨天就把酒店地址发给季让,他订同家酒店,从山上下来之后全身都淋湿,回房就去洗个热水澡,裹着浴巾把衣服晾起来。
天色已经暗下来,俞程带戚映吃晚饭,今天奔波天,又冷又累,回酒店后就让她早点休息。
她乖乖点头,虽然拜祭时候哭会儿,但其他时候看上去都挺正常,俞程也没有多想,自己回房。
俞程隐隐眼熟,又觉得是错觉。他很少来燕城,怎会认识谁。
戚映和少年目光在雨幕中交汇,他温柔笑下,收回视线。
直到两个人身影消失在雨幕中,才走到刚才戚映跪着哭地方,把怀里小雏菊放在墓碑前。
照片上男人穿身警服,正气凛然。戚映五官长得像妈妈,很温柔。
方旭说得没错,他直以来都很讨厌警察,讨厌他们口中冠冕堂皇正义和道德。牺牲自己和家人换来正义道德,有什值得骄傲?
白菊放下来,跪在墓碑前磕头,甚至不敢去看墓碑上照片。她额头抵着冰凉石碑,纤弱身体微微发抖,小声地哭。
孤独又可怜。
季让就远远站着,恨不能冲过去,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哄。
俞程也红眼眶,坐下来跟长眠地底姐姐姐夫说很多话。
说映映现在在新学校待得很开心,交很多新朋友,成绩也直在进步。她伤恢复,不仅可以听到,也可以说话,以后也定会越来越好,让他们千万不要担心。
雨越下越大,噼里啪啦砸在挡雨棚上,好像要把房子都砸个洞。
戚映洗澡,换好衣服,站在阳台上往外看。
能看见她曾经家,她上下学走过那条
可看着照片上男人,他微微含笑,眼神却坚定深邃,好像前方哪怕是万丈深渊,只要警服在身,他仍会往无前。
季让垂下眸,在墓碑前跪下来。
他低声说:“叔叔阿姨,是映映……同学。”他抿抿唇,声音沉而坚定:“会好好照顾她,这辈子都不让她受丁点苦。”
雨越下越密,他朝着墓碑磕三个头,转身下山。
……
说很久,久到山上下起小雨。
俞程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,撑开黑伞护在怀里,低声宽慰:“走吧,爸爸妈妈定不想看见你淋雨生病,快别哭。”
她很听话,吸吸鼻子,果然不哭。
两人撑着伞下山。
下台阶时候,穿黑色卫衣戴帽子少年怀里抱着束小雏菊,往山上走去,和他们擦肩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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