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母也笑,向来高贵脸上终是扭曲几分,“好,好得很。当真福厚,养你这个好儿子!”声令下,那仆人不敢违抗,实木棍杖狠狠落下。
沈清轩闭眼跪着,十杖过后终是撑不住,被打屈下身来,双手撑着地,牙根都咬出血。
也不觉凄惨,只想着这是该受,就生生受。只是胸口郁结口气,这口气在对上父亲时并无感觉,对上母亲时,这口气就不知从何处跑出来,窜到胸口上,明知道母亲性情,只可软磨,不能硬顶,却也压不下这口气,终是顶上去,硬碰硬,非要撞个玉石
沈夫人被他这副模样气摔茶盏,“你改不改?!”
沈清轩不答。
“你若改,尚可既往不咎,明日给你定门亲事,往后你就在家中打理家业,与妻子好生相处,生下儿半女……”
“娘。”沈清轩截断她话,言辞也冷冽几分:“不改又如何?”
“你若死不悔改,就将你逐出家门,从今往后,沈家再无长子!”
,裹白布修养,听丫鬟传讯,沈清轩睁开眼来,直勾勾望着玉枕边雕花,心叹声这皮肉之苦又要受,唉,好歹让他休养几天不是?怎说,他都是个孱弱书生呢。
起身穿好衣裳,沈清轩被丫头们扶着,赶往母亲房里。
脊背疼痛让他路上也不知流多少汗,汗又湿伤口,重新流出血染红白布,等行至母亲院中,浅蓝外袍也已被红色印透。
丫头们扶着他,等沈清轩在沈夫人面前跪下时,才声惊呼,指着他背部:“少爷,伤口又流血!”
沈母走过去看眼,自然心疼,心疼之外却是更多怒气,屏退下人,沈母坐回椅上,字句问:“你爹说可是真,有没有冤枉你?”
“娘亲虽有巾帼之风,沈家如今主事却是儿子,这件事连父亲也未有驱逐念头,娘亲介女流,嫁夫从夫,夫死从子,如何有这种违逆念头来?!”沈清轩抬起眼,字句狠声道:“莫非当父亲死!”
沈夫人僵在原地,怒喝声:“逆子!”
沈清轩望着她,顷刻后突地笑起来:“孩儿不孝,请娘亲责罚。”
“好,”沈母捂着胸口,“赶不得你,尚可打得你。今日便打死你,来日自向沈家祖宗请罪!”言毕唤来奴仆,持棍杖进来,看着跪在那处儿子,又问句:“打死,还是改?”
“娘亲怎会不知,”沈清轩头也不抬,干脆道:“孩儿已经是死多少回人,岂会怕死?”
沈清轩沉默下,答道:“孩儿没有冤屈。”
“这说,你是认?”
“是。”
“伤风败俗!”沈夫人拧起眉,恨恨斥道:“辱没家风!”
沈清轩跪在那,神情从容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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