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沈珏露
笑，起身坐回椅上，事情谈妥，似乎气氛也松弛
沈珏怔怔：“
是爹爹和父亲带大
，爹爹不在，父亲在哪，哪里便是家。”
“要去地方你去不。”伊墨说。
“父亲要去哪里？”沈珏望着他，想想道：“莫非是要去寻爹爹？”
伊墨不言。
沈珏起身走到
旁，突地跪下，跪在他脚畔，神情凝重说道：“爹爹曾有嘱咐，他死后父亲若是要寻，让孩儿拦着。爹爹说，他来世不认得你，也不打算认得你，他来生要换个活法。”
挥手，沈桢道：“喝完这杯，你去吧。也不拿你当孩子，更不是外人，日后想起来，就来陪坐坐，喝杯酒。”
沈珏饮酒，起身告辞。木门打开时，夜风裹着雪花打着旋涌进来，沈桢在后面轻声道：“人死由命，告诉你父亲，不用太伤心。哥哥，求仁得仁。”
沈珏顿顿，掩门离去。
踏着积雪回到山中别院，屋内空无人，沈珏燃火盆，又去温些酒水摆好，才关门去寻父亲。
大年夜，白雪皑皑，伊墨化蛇形，盘踞在沈清轩墓碑上睡着。沈珏找到他时，雪花已经将他彻底覆盖，墓碑上缠绕白色团无声无息。连脚步声都没有惊醒他。三年前每个冬天，沈清轩都会将蛇形伊墨搂在怀里，贴身暖着，捂着，像是怕他冻着。而今沈清轩离世，酷寒时拥着他人不在，伊墨便是再缠紧墓碑，也暖不起来。只会冷下去，越来越冷。
伊墨垂下眼，望着他头顶，“你拦得住？”
沈珏脸上神情微变：“拦不住。”又道：“父亲若执意要去，孩儿要跟着。”
“也不知道他在哪里，转世没有，寻起来许要用上几百年。你怎
跟？”
“孩儿是狼母所生，原就有妖丹，只需勤加修炼，活个几百年也没有问题。虽拦不住父亲，父亲也休想甩得掉孩儿。”沈珏言辞铮铮，坚定道：“若是寻得爹爹，也算团聚。若是途中有个万，孩儿好歹还能出份力。”说着，沈珏匍匐在地，叩首道：“求父亲成全。”
伊墨不言，默默饮酒，股酒见底，才点头道：“冠礼成，就走吧。”
沈珏化狼形，通体黑亮毛发，威风凛凛模样，却小心翼翼靠过去，前肢屈起缩在伊墨身边，脑袋偎着那积雪覆盖大蛇，合上眼。
醒来时已经躺在屋内床上，炭火温存烧着，身上盖着床被子。沈珏跳下床，伊墨正在桌前端坐，独自饮者那壶温热酒。
桌上摆着三副碗筷。
“父亲，”沈珏恭敬上前行礼，坐在旁，他身边尚有个空位，却无人来坐。
“等你行冠礼，要下山去。”伊墨淡淡道：“你要留在山中修炼，还是回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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