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位置又阵阵微痛起来,身后被人泄怒地方,也仿佛从麻痹中觉醒似,传来阵阵痛感。
季玖翻身坐起,弯腰抓起被抛在地上衣袍重新穿上,脚步漂浮着走出帐外。四处都痛,哪里都痛,痛到脑仁之后,季玖想出去走走。
刚走出帐外,季玖惯性看眼身旁,却微微愣,本该值守在那边人却不在岗上。
沈珏不在这里。
季玖这时才想起刚刚被他撞破事,心中紧,不由自主担心他会宣扬开去,眼下人又不在,这担心就越发浓重,季玖也顾不上身体不适,在营中穿梭着找寻。
许是很短,又或漫长时光,季玖觉得自己不过是迷瞪下,再睁开眼,身后那人已经撤出身体,离开。如不是周身遭血液浸透,他觉得这像是场幻觉。
场幻觉。没有刺杀过,没有心痛过,没有血流成河过。
季玖软绵着翻个身,脑中片空白,在这短短瞬,万事皆休。
其实又是何必?季玖默默地躺在血床上,看着漆黑屋顶。他不是傻子,是堪称七窍玲珑人,怎会察觉不出那人每次抱着自己时柔情万种,那样小心翼翼姿势、禁锢般拥抱、每次开拓时细致温存……便是新婚那夜,季玖也承认,对自己妻子,也不曾这般温柔缱绻过。
可那又如何?
正找着,遇到夜巡兵卒,季玖抓个人来问,那人指着营外空地,说看见他出营。季玖当下便追出去。
营外只有条大路,原是草地,后被马蹄脚步踏成黄土,季玖沿路寻圈,想想,转身走到右侧小路,踩着露水湿润草地,与黑暗中前行。直到耳边传来流水声音,夜里河水在
仿佛场幻觉。就是再轻怜蜜爱,他也是季玖,也是不情愿被他压在身下人。那些温柔甜蜜,不过是场笑话。
不过是滑天下之大稽!季玖想。而后闭上眼,难过说不出话来。
他是聪明人。早已疑心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仇怨那简单?肌肤相亲是这世间最亲密行为,对方身体、肌理、骨骼、呼出气息……无不彻底袒露,那样含情脉脉,季玖是懂。因为懂,反而不信。
如何信?信又能怎样?他除知道他是妖,其余概不知。他唯知道就是,他是季玖。二十多年来循着个方向,走到除眼前这条路,再无路可走季玖。他身后有妻儿,他肩上有责任,他是要彪炳史册季玖。这突兀出来妖,是他障碍,是他要跨过去,要扫荡除尽障碍。
季玖摸把身下湿润被辱,抬起手来,借着那盏并不明亮油灯光线,观看掌纹里红,红深深浅浅,在光线里明明灭灭,在他眼里,仿佛猩红大缎蒙上眼球,那些无处不在艳红,泛滥成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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