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珏却是不屑,连回答也懒得。
皇帝起身整整龙袍,淡淡道:“明日就找季玖,要你做宫中侍卫长。你说他给不给?”
沈珏终于正色,盯着他道:“他不会答应。”
“当真?”皇帝说。
“当真。
伊墨摇摇头:“就是妖。所以带你来这里,再要靠近龙庭却不能。”
季玖沉默片刻,勉强应声,算是回应。
伊墨抬头看看天色,道:“不早,你去歇息吧。”
季玖看他眼,转身走。
他走后,伊墨又重新施法打开镜花水月看那两人争斗,那皇帝到底是九五之尊,骨子里高贵,见狼竟也只是呆下,虽是惊骇,却也没有太过失态,定下神后居然笑,连连说好。
起圈波纹,随后仿佛镜子般显露出人形,正是书房里沈珏与皇帝。皇帝脸上带着笑,沈珏神色淡定很,面对面坐着,倒像是相谈甚欢,只是这水镜传不出声音,季玖也不知他们在说什,不过悬着颗心倒是放下,原以为剑拔弩张并未出现,到底是运气。
季玖定定神,口气刚松下半口,那镜面上场景却兀地变,皇帝起身,走到沈珏面前,伸手摸上他脸。季玖顿时屏住气,仿佛被抚摸是自己般,鸡皮疙瘩从脚跟直爬到头皮。那端沈珏动手,膝盖屈起,横扫过去。皇帝也是学过武,两人便打起来。俱是招招狠历,不像是玩笑,仿佛都被激怒。季玖呆在那里,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后来他看见沈珏化成匹狼。
乌亮皮毛,庞大身躯,威武不凡,只需撞,皇帝便摔倒在地,黑狼扑上去,锐利爪扣住皇帝脖子,脖子上红痕立显。
伊墨挥袖,镜花水月消弭无踪,恢复河塘宁静,淡若清风道:“无事。”
沈珏恢复人形,居高临下望着他,正是谁也不服谁,却又谁也不敢小看谁。
伊墨“啧”声,再次挥袖让那面水镜消失,心里想着什,无人得知。
皇帝仍躺在地上,看着上空,不知为何,突地大笑出声,笑忘形,颇有些癫狂。
沈珏蹲在边,看着他笑,言不发。
又不知多久,皇帝笑够,手撑着坐起身,望着眼前青年,道:“偏要得你,又如何?”
季玖回过神,“无事?”提高音量道:“这叫无事,什才叫有事?!”
“帝王之躯妖邪不侵,沈珏奈何不他。”伊墨平静道:“皇帝也奈何不沈珏,所以无事。”
“妖邪不侵?”季玖皱下眉:“那如何沈珏能伤他?”
“沈珏虽是妖,却也有半人。”伊墨道:“他是狼母与人间书生孩子,所以进出皇宫并无妨碍。想要伤到皇帝却不容易。”
“那你呢?你也半人半妖?”季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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