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玖
愣，毕竟这还是沈珏第次对他
话表露出这种神情，立刻就觉得蹊跷。
脸上却没露出什
，仍是
因为只有割断切牵挂，他才能坦然赴死。
亦只有他死，他家人才能真正安全。不论活在哪里，都是安全。
季玖扬起鞭，轻抽
下，身下随他多年马儿嘶鸣声，立时奔跑起来，带着终于可以奔跑欢欣，载着马上将军，很快消失在夜幕里。
后面马队，也踢踢踏踏跟上，策马奔腾，在夜色掩护下，这队要去异域查探儿郎们如风般消失在城门后。
出皇城后，奔行至天亮，季玖命部队停下，在先前准备好庄子里换装扮，扮作游商，又将马匹也载上货物，命五百人分五队，从不同路线前往边城。他不想太过突兀出现，以免引起暗探们怀疑。
有季柳氏，并非空白，也非是那人名。这是没有办法更改事实。
季玖又揉揉额角，觉得那里涨痛起来。
第二日夜，领兵出行，季玖跃上马背，率先出城。离城门时，回头看眼，胸中长舒口气，并无太多离愁。
皇城是个遍布暗探，四处荆棘地方，这里残酷与毒辣远远超出战场上坦诚你死
活。而家中事，他则无需担忧，切都很好，不论他在或不在。只要皇帝还愿意季家存在，即便他死，这个家也会照常运作下去。而伤心，则是另码事。
沙场让他感性越来越淡薄，称为无情也不为过，季玖早就发觉这点，却不放在心上。
这些事他早有准备，很快将切打理妥当，命人散开。
又赶路半个月到边塞。先到两队已经之前已经得到他吩咐，入城之后又四处散开，到处卖货收货，与寻常商旅无异。
季玖这队来时，也同样散开，身边只带五个人季玖在城里见到沈珏。
沈珏背着个大木箱，那巨大木箱两边用布匹拧成两股绳，牢牢绑住箱子，捆在他双肩上。季玖见到他，挑起眉笑，道：“公子这里是什货？可能让在下看看？”
沈珏呆呆，下意识反手罩着箱子，本能露出个防卫与保护姿态。显而易见拒绝。
该做事，他会去做。家是该护佑地方，他会去护，尽职尽责就已足够。
他人生，在已经规划好方框里逐渐成形，越是接近尾声，线条就越来越凌厉，笔墨越来越简练，呈现出种凶煞猛厉之气。而那些柔情脉脉，在他有心无意里，已经被深深藏匿起来。藏到个，他并不太愿意去寻回地方。
羁绊是种弱点，沙场上将军，或许最不需要就是弱点。
譬如这多年，皇帝以他家人为质，扣在王城，不允家属随军陪伴。
季玖就坦然将家人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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