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闻言却敛
怒容，笑
沈珏
走，屋子更空，皇帝人呆在房里，看着眼前那份奏折，那是季玖最后份奏折，依然是叫人讨厌
公务语气，句废话都没有。尽管皇帝厌恶奏章上长篇累牍引经据典，但此刻，却恨起他干练来。
季玖，你就这
跑。皇帝掩住脸，咬牙切齿在心里骂着，忘恩负义！
朕对你这好，多少年护着你，要什给你什，结果，你却个人先跑。
余下偌大江山，和他个人。
从此，就是想软下心肠，也没有对象。想保护，也没有可保护人。
皇帝脸上怒气消减些许，“还要找？去哪里找？”
沈珏说：“父亲闯地府去。
得去帮他。”
皇帝哧声，嘲讽道：“你？就你那点法力，连季玖都救不，你不添乱就算不错！”话说到此，实在是刻薄。皇帝也知道自己刻薄，但刻薄又怎样，他说是事实，这世上真实，往往都是刻薄。
沈珏垂下头，却什也没说，站站，转身就走。
皇帝在背后唤住他，看似无心问句：“朕若死，你找不找？”
返回宫中，沈珏对皇帝说：爹没。
皇帝沉默片刻，道：“你爹早没。”
沈珏不说话。
自收到季玖战亡军报后，皇帝似乎憔悴许多，此刻也没有与他交谈兴致，坐在龙案前，神色寡淡。
最后两人都无话可说。
当真，是天地独尊。
皇帝坐许久，突地起身，命人唤来申海，道：“你，现在给朕拟道旨，季家满门忠烈，朕要赏他。赏他粮田万顷，金银珠宝，追封忠义王，遗体葬入皇陵！”
申海呆呆，连忙道：“皇上，这样怕是于理不合。”
“拟！”皇帝冷声，威严慑人。
“是。”申海提起笔，落两个字，仍想劝他：“朝从未有外姓王，季将军向深明大义……若是知道，怕是死也难安……”
沈珏顿住，立在门槛处，良久才问：“你要找吗？”
皇帝没有回答。
沈珏转过身，隔着寥寥几丈地，却没有靠近，知道皇帝性子苛刻很，又从不说软话。想会，沈珏道：“你若想寻，就寻你，只寻你世，寻到若是你不想见，就不寻你。”
沈珏说：“不像父亲，不喜欢吃苦。”
皇帝却没有说话，只看他许久，挥袖让他走。
沈珏起身，道：“走。”
皇帝应声，挥挥手道：“下去吧。”
沈珏略顿，才将自己话说完整：“不回来。”
皇帝这才抬起头正眼看他，死水无波神情里多丝波澜，似是微怒，“就要去不回？你爹吩咐？”
沈珏回道：“不是，但要去找父亲。他又去找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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