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帕外世界,站在他面前人,却渐渐通红眼。仿佛身处梦中,却又深知是现实。
他们成亲。
柳延捏住盖头下方,手指颤抖着,红布在他手下颤巍巍掀起角。
红帕下先露出截下颚曲线,接着是单薄唇,而后是鼻,最后是双异常漆黑却温柔眼。风华内敛,绝世无双。
柳延倾身过去,额抵着额,鼻顶着鼻,抬手,他将那方红帕罩住两人。
伊墨笑,学什还用说吗?教他再多,也不过是记住而已。唯有自己所学,才能刻进心里。
世沈清轩,富贵公子,极要强性子,十三年中狡诈*佞之处只用在商贾之中,为族人造福,与人为善,也会对着外人低头,人言侮辱时宽容大度。只要不伤及亲人,他所作所为,无不是君子。
二世季玖,生来富贵荣耀,心中家国天下,忠贞不二。铁马冰河征战生,宠辱不惊。也是要强到极致,不该低头时决不妥协,该妥协时也无犹豫。始终是非分明,活明明白白,点不肯含糊,果决干练。
两世为人,其实都是同个秉性:该护着,绝对不弃。
世护家,二世护国。他都不曾背弃过。所以沈珏,毋须去教诲什,自有人做给他看,言行,为人为事。
头彻尾经历整桩事件,又是局中人之,所以时也分不清,究竟是谁委屈谁。
或许谁都委屈。也或者,谁都不委屈。
沈珏抬起脸,破啼为笑语:“愿意,没什委屈。”
愿意,所以苦也不是苦。委屈也不是委屈。
再多血泪挣扎,也抵不过句:愿意。
柳延取过红盖头,抓在手里低低笑,轻声道:“却都不好,否则怎两世,都未娶到你。”说着手腕掀,喜帕罩住伊墨脸。
伊墨不动,任红色扑袭过来,在眼前笼罩严严实实。他自知此刻端坐在床畔,顶红盖头自己十足个新娘模样,却不觉尴尬。曾经这人要娶,他不屑嫁,面是眼高于顶,面也是始终想象不出自己嫁人模样。
而今大红喜色笼罩在眼前,他却想着,总算还来得及。总算没有辜负彻底。
心中欢喜仿佛小小石块抛入湖底,水面漾起圈圈逐渐扩大波纹。
辗转三世,他终于圆他梦,对方欢喜,他就欢喜。
甘之如饴。
柳延攥紧伸过来手,用力握住,侧脸凝望着身旁男子,面露微笑。
“你将他教很好。”回到喜房,柳延如是说,心中愈发不舍起来,深知经许多磨砺,才将冷情蛇妖转成合格父亲。而这些苦,都是自己铸就。
有些话纵然他不说,伊墨也猜到大半,拉过他手来,坐在床边道:“哪里教过他,切都是他自己学来。”
“学什?”柳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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