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归疼,柳延却在笑,打量着这死咬自己不松口黑蛇,也不知作何感想,良久方道:“怎没妖丹,个头都小这多,那年你可是将手腕都咬透。”
那蛇自然听不懂,只管紧咬他不放,毒牙还在注入毒液,许久这人都无反应,倒像是咬在棉花上似地,不痛不痒,莫说毒,连眼皮都没眨下。倒是他自己蛇尾,被柳延提起来,就势缠在自己臂膀上。
沈珏哑口无言,不得不承认眼前幕有些滑稽,那黑蛇缠着柳延胳膊,毒牙却咬在他手上不放,因为打回原形失妖丹,个头比原先小许多,否则柳延只胳膊,必定举不起来它。
滑稽之外,却又有三分凄凉。原本他们是最亲爱人啊。
臂上挂着那蛇,柳延又走回桌前,幸而伸出
到他停下,停在愈来愈细小雨丝里,柳延迎上去,看见黑狼颈项上仿佛戴上圈铁镣,在夜色昏暗里闪烁着微微光。
“爹,回来。”沈珏说着化成人形,路奔波,恨两条腿都不够用,索性以狼形狂奔,说话时候他还有些喘,从脖子上取下不知为何失去意识长蛇,双手捧着递过去。
雨下那大,他浑身湿透,而手中黑蛇鳞甲上,却无丝水滴。
昏暗无比光线里,柳延望见他颈侧血洞,血迹早已让雨水冲刷干净,伤口泛着惨白颜色。柳延手将黑蛇搂在怀里,手伸出去,抚上沈珏伤处,问: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沈珏说,说着笑,“他现在可真是讨厌,路上咬好几回,还要跑,只好让他先睡过去,才带回来。”
说着沈珏伸出胳膊,捋起衣袖给爹爹看,带着几分撒娇意味,展示自己手臂上几个血窟窿。也泛着白,没有再流血。
其中细节柳延没有再问,不用问,他大约也猜得到。毕竟失去灵性伊墨,再也不认得他,生于丛林野兽们,天生就有种察觉危险本能,譬如那年刚抱回小狼崽,就怕极伊墨,又比如现在,失去妖力只是条野蛇伊墨,也怕极这拥有强大力量黑狼。这是兽类本能,弱者对强者畏惧。
所以沈珏即使没有任何敌意,在此时伊墨眼里,也是危险敌人。
柳延让他去上药,又去厨房往炉灶添柴火,沈珏回房换身衣衫就赶去,将人蛇推搡着,赶出厨房,自己接手,在柳延做好饭菜旁,又添两样小菜。这才端进房。
热腾腾饭菜上桌,两人都是天滴水未进,低头各自忙着往胃里填充食物,碗米饭刚刚下肚,床上昏沉着黑蛇此时清醒过来,吐着信子,仿佛在观察他们。柳延也未多想,立刻放下碗筷走过去,刚伸出手,只听背后沈珏声“别动”,柳延手已经被咬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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