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这样意志,所以在夜未眠后,面对端着热水送来沈珏时,他依然面带微笑。
沈珏将洗漱要用物什摆放好,站在旁道:“爹动作快些,留些鲜汤下来煮面,就剩最后点。手脚慢会又叫许明世抢走。”
柳延穿戴好,闻言轻笑声,“有功夫给留汤,还不如去林子里转转,还能再摘篓蘑菇。”
“待会就去摘,”沈珏扬扬眉:“就是不乐意惯着那老头儿,最近肚皮是越来越大。”
“尽说孩子气话,他胃口好你应该高兴才对。”
这些痛苦无人可诉,所以他只能将自己蜷缩在漆黑被子里,搂着条无知无觉、仍在发懒蛇,长久沉默。
也只能沉默。
仿佛失语沉默里,他又坚持过天,在黑暗中迎来新天晨曦微光。
屋外早起鸟儿已经忙碌起来,院子里传来沈珏扫地声音,竹枝扫帚擦过地面“刺拉——刺拉——”,声又声。
柳延静静躺在床上,知道自己要直坚持下去,他没有半途而废权利。
岁,却返璞归真像个小孩般伊墨。
当他自己也会用双返璞归真眼睛观望世界时,他想要走去抱着这个孩子,牵着他手。然后直直往前走。
只要这样想想,心底就变得柔软起来,心脏都仿佛融成滩水,任何苦痛和仇怨,都在这样柔软里化成烟。
就是这样柔软心情。
现实却要他作出残忍事,将这样美好粉碎毁灭,要将这从未害人蛇逼到绝境,逼到无路可走。这样他才能继续牵着他手,即使那已经是伤痕累累双手。
“是啊,高兴很。”沈珏颇有些无奈地道:“等他把肚子撑破,,bao食而亡时候,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!”
“当
他必须坚持下去。
——如果有天,们还能在起,想和你肩并着肩,在这样最普通不过早上,同沐浴晨曦。然后就可以用妙语生花,像讲述个故事、段传奇样,将所有经历过讲给你听。
然后你会拥住,就像拥住你样,相视而笑。
于是那些苦痛和挣扎,都被笑容酿成蜜糖。
他无所有,最后仅有,只剩坚持到底意志。
“你不要怪。”
他只能遍又遍,无声地在心里重复再重复。
他知道来日黄泉路上相见,伊墨定不会怪他,伊墨不仅不会责怪他,或许反而会自责成蛇后给他增添苦恼,然后他会抱着他,说些抚慰话。
想到这点,心中撕裂感就更深更浓,简直要把他吞噬掉。
还有什比要将掬在手心里珍爱摔碎更让人痛苦呢?他紧紧抿着唇,将痛苦遍遍在心中翻搅,直到把心脏揉碎化成肉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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