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家电维修。没生意时候就开着车走村窜寨揽生意,见路就走,车顶大喇叭吼着:修电器修电器。这多寨子,总会有坏电器。活儿太多,做不完,好多人家没有车,像冰箱、洗衣机这些大件,坏只能扔在角落。帮他们拉走,修好再送回去,赚钱不说,也算积德。”“那也有点辛苦。”“这算什,比种田好多,在城里那套房子,还有去年弄葡萄园,都是修电器赚来。而且不时可以在山山水水里溜达,也舒服。”
那天,们去深沟和奎文阁,相距二三十公里,但走走停停,花不少时间。在旁看拍照,问为什这里可以入画,说明构思,他手搭手托住下巴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过几天,来电话,说头些天鬼使神差路过个叫“苗拱”寨子,收几个坏电器,已经修好,今天下晚等对方采完茶回家送过去。“路上有个溶洞,淌出条大河来,太神奇,你要是想去,五点左右来兔场找。要是不喜欢坐长途客车,等去接也行,就怕来回,时间来不及。”说不用接,他便告诉在哪里乘车。兔场是独山以北三十公里小镇,仅有条街。之前在独山维修这行还比较有名,但去年家里葡萄园建好,虽说要维持生计但不需要再赚那多钱,就搬到比较清静兔场,避免社交。到修理铺,正在忙,让稍等会儿。左右看看,见窗台上放着几本唐诗宋词,随手打开,书页纸张已经翻得很软,书里折很多角,大概是他喜欢。
放倒面包车后座,刚好塞进两台洗衣机、台冰箱,绑紧后们便上路。天色突然暗下来,狂风吹得塑料袋满街飞。往北十公里后右拐,上条不起眼乡道,路旁有条平缓见底碧溪,宽约二十米。对岸山脚棵高大泡桐树开满白花,树下个老头在烧灰肥,大风吹得浓烟四散。停下车让拍,看天色太暗,催他快走。他笑笑说不用着急,这条河就是从那个洞口流出来。
车停,立刻凭直觉飞奔下山,想赶在雨前抓紧拍几张。找到离洞口最近水岸,水似绿缎,平如镜,深不见底,幽幽地拐个弯往阴森洞口去。那洞仿佛能拉拽人,有种吞噬感。这种地方,需要花时间,才能拍出大自然鬼斧神工。
车慢慢往山上盘,天空越现越大。上到高处,停下车,指着群山脚下处隐蔽黑瓦寨子说,那就是苗拱,盏灯都不亮,都摘茶去吧。寨子后山峦,重又重,沉甸甸地往远方延伸,消失在灰蓝暮色里。浓云垂垂,仅在西边破云处裂出小片白光,斜照下来,天地呈现出戏剧性苍茫感,像个舞台。风越来越烈,吹得三脚架左右晃,相机带哗哗作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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