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去。纠结番,踩进光长廊,深入未知境地。走段方知上当,地面看似平坦却布满土坑,起伏难行。脚下落叶翻浪般,哗哗作响。深深浅浅走出几百米,树林边缘月光渐渐消失,四周陷入黑暗。瞬间几乎有失明错觉。幸好还有天上零碎星星帮助判断方向。回头看,来时路上橘色灯光几不能辨。走回头路不是习惯,继续向前吧。许是蒿类杂草钻出头,挂满夜露,沾湿裤腿,拂拭着凉鞋里脚,湿漉漉地凉。地面时软时硬,每步都很小心,生怕踩到蛇或其他龌龊毒物,又怕横生枝条戳眼睛。盲目地乱转,左拐右拐,终于走上比较结实地面。大概因为林中缺少阳光,养分有限,树小,树叶也很稀疏。空间开阔,月光重又自树墙缝隙中洒下来,前方露出条盛放月色土径,脚步更加轻快。
小心踩着月光,慢慢忘却赶路人身份,从心想要回家变成漫无目地游荡。不知过多久,隐隐有蛙鸣,地也软陷下来。怕踏入水坑,掏出手机照亮。却不知道怎走入片深浅难测灌木丛,枝条扯住裤子,扎疼脚。赶紧退出来换个方向。不久后,树间隙又变得狭窄,枝叶合拢,挡住光亮,天空也很隐约,世界又黑。片混沌里,时不时踢到树干或土堆,须伸手摸索。开始有点沮丧,突然想起第二天五点还要起床,不能再乱逛。于是振作精神,重新认准方位,步探,往南边铁轨方向走去。
大约十五分钟后,终于看到树林边缘,铁轨上信号灯把湿润空气染成淡淡紫蓝色。激动得心跳加速,此时,才对身后这模糊大片幽暗感到丝后怕。
回到家已是凌晨点。躺下后,回想这个夜晚,那片巨大林子里,除黑,还有什呢?实在想知道它模样,于是提前半个小时起床——天亮后,要去林子那头赶车,要把昨夜路清清楚楚地走遍。
四点半,挣扎着爬起。洗漱时,拨开窗帘往外看,院墙上方晨曦微现。解惑急切让动作粗糙起来。换双厚鞋,匆匆忙忙背上包,掩实院门,往铁轨方向奔去。夜里对距离感知并不确切,只知道要比往日走得远。
穿过村里曲折柳径,淡淡湿气扑面而来。菜园边木栅栏上爬满墨绿牵牛花藤,朵朵粉色小喇叭并头摇曳。沿路雏菊不断,黄白,蓬簇挤在裸露泥土里,自娱地灿烂着。枝枝蔓蔓瓜藤豆藤缠绕在玉米上,花锥嫩黄,开满梢头。偶见无奇处伫立着几枝轻薄波斯菊,粉白相间,有些绰约风韵。往日里,从未在四周盘游,不知花草世界近在咫尺,如今花期将过,不由得懊恼起来。
钻进铁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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