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过头来,脸上没有不耐烦,微微侧着头,下颌尖削线条隐在夜色里,愈发有种不近人情冰冷。
许摘星捧着奶茶杯,喉咙发紧,嘴唇开合好几次发出声音:“哥哥,还没有给你钱。”
她小跑两步走上前,把兜里所有钱全部掏出来,股脑地塞到他手里。塞完之后,又嗫嗫地退回去,结结巴巴:“这些……这些钱给你,谢谢你给买奶茶,谢谢你……唱歌给听。”
岑风低头看看手中好几张百元大钞,又看看对面手足无措少女,总算笑下。
那笑很浅,转瞬即逝,许摘星却从中看到熟悉温暖,时呆住。
他说:“在这里等。”
许摘星还没反应过来,岑风已经抬腿走,她茫然看着他背影,大脑时罢工。没几分钟,岑风又走回来,手里拿着杯热奶茶。
他递给她,语气淡漠:“回家吧。”
许摘星盯着那杯奶茶,眼泪歘地下又下来。
岑风:“…………”
这啜泣声,终于引起岑风注意。
他皱下眉,手掌按住琴弦,抬起头,路灯笼着他冰冷眼窝,不仅没有增添分暖色,反而镀上层疏离。
许摘星也不想再哭,可她控制不住。
围观路人好奇又议论纷纷。
许摘星捂住脸,抽泣到打嗝:“真是……太丢脸……对不起……呜呜呜对不起……哥哥,对不起……”
对面泪流满面女孩。
她神情好悲伤,可是当他抬头时,却努力挤出个笑容来。她翁着声音小声说:“哥哥,你唱歌真好听。”
他回答:“谢谢。”
复又低下头,弹下首歌。
从始至终,他没有笑过。
岑风把钱叠好,走过来放回还发着呆许摘星手
许摘星:“……………”
呜呜呜真是丢死人,真太丢人。
她把接过奶茶,抬起袖子胡乱抹两下,瓮声瓮气:“谢谢……”
岑风略微颔首,然后转身就走。
许摘星赶紧追上去:“哥哥!”
她也不知道在对不起什。
可就是对不起,好多好多话,好多好多情绪,最后都化作句对不起。
她哭成这样,岑风艺是卖不下去,再卖警察就该过来盘问。
他俯身把盒子里几十块钱收起来放进兜里,然后把吉他装回去,背在背上。他微微垂眸,眼睫覆下阴影,连声音都寡淡:“不要哭。”
许摘星下憋住气,努力不再让眼泪掉下来。
许摘星终于看见他眼睛,看见他瞳孔深处冷漠。
为什会这样啊?
她们最爱笑最温暖哥哥啊。
难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,他就过得这不开心吗?难道从她们看到他开始,他所有笑容和温暖就已经是假象吗?
许摘星瞬间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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