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还天真地期待过父爱,后来就只希望不要挨打就好,因为真太痛。再后来就想着,活着就好吧。
可最后,连活着也做不到。
没有人知道,他曾那样向往光明。
切结束于那个夏天,他是笑着走。
闭眼前,向老天许愿,若有来世,愿化作颗石头,化成道风,只要不是人,什都好。
打个通宵牌连自己孩子出生都不知道男人回到家时,什都没。
只留下个只会哭婴儿。
那个时候,他是真打算掐死这个孩子。他连自己都养不活,借钱也被女人卷走,这个孩子于他而言是厌恶累赘。
只是付诸行动时候,被护士发现。
护士报警,警察把人带到派出所严令警告教育,如果孩子死,他犯就是故意杀人罪。街坊邻居,居委会派出所都监督他不准丢弃伤害婴儿,于是他不得不带着这个拖油瓶生活。
小时候他直不明白,为什不管他怎做,爸爸都不喜欢他。
会很听话,不吵不闹不哭,吃很少饭,不要零食和玩具,也不要你抱。可以自己照顾自己,好好长大。
只想,你不要讨厌。
只想在喊“爸爸”时候,得到你回应。
可是从来没有。
结果再睁眼,他还是他,十年前那个他。
荒谬得让人发笑。
他直觉得是上天在耍他。他藏起所有柔软,藏起向阳面,用冷冰冰刺无声反抗着苍天戏耍。
哪怕遇到温暖光,也不敢相信那会真实地属于自己。希望次次破灭感受,他不想再体会。
可那光啊,直直直亮着,无论
开始会思考时,岑风总是会想,在那天,在那个晦暗楼道,为什动作不能再快点,藏得再深点,在护士阻止报警前,掐死自己呢?
为什要让他活下来?
如果在那个时候就死去,该多好啊。
他还不曾睁眼见过这世界,就算死去,也不会有留念和难过啊。
他总觉得,他这生,来这世上就是为受苦。
迎接他永远是拳打脚踢,bao打和辱骂。他骂他是贱人婊子生狗杂种,骂他是赔钱货扫把星,甚至在他刚出生时候想杀他。
岑风也是长大几岁后,从他醉酒后絮絮叨叨咒骂和街坊邻居议论中大概知道自己由来。
他是游手好闲混混和外地来发廊小妹生孩子,那个他从未见过母亲在怀上他后,据说也曾想过跟父亲结婚,好好安定下来。
没有工作混吃等死父亲头次有好好生活想法,借大笔钱准备结婚,可母亲在生下他那天,把他扔在医院连夜逃离那个小镇。
走之前,带走那笔准备拿来结婚钱,分都没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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