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疑自己听到父亲哭声。
天很快就亮,那天之后日子仿佛庆典般,载货小卡车辆辆停在们家前庭,父亲终于为自己买机车,为母亲买电锅,为姊姊们与买书桌,他打掉厨房灶,装瓦斯炉,把整个家大大地修饰番。每天他骑着机车出门,回来时疲累万分,他仿佛突然发现更多应该买应该换新东西,他还筹划着,在原
很舒适。”母亲笑说:“你们两个,愈老愈趣味。”“你阿爸,”外婆说,“什就都好,是像钱鼠(守财奴)这项,让人不能讲,点点钱,千交代万交代,三不五时还要翻出来看看有缺角否,所以才气他下。”母亲说:“你气不到他,他那种人,嘴念念,随忘记,结果生气是你自己,真无价值。”“对啊,”外婆说,“害走路走归日,脚好酸。”
点点头,对母亲说:“早就知道外婆今天会离家出走。”
“你怎知道?”
“因为今天星期天,大家都放假,而且,今天是晴天,没有下雨。外婆每次离家出走,都是这样。”
母亲笑,跟外婆解释看法,外婆也笑,外婆说:“还是阿文仔卡(更)巧(聪明),只有他知道,都有看黄历拣日头,不是随便在离家出走。”听外婆这说,感到非常得意。
外公与外婆走后,陪着母亲走回家,不让她牵手,说,自己会走。没有问母亲,父亲怎不见,因为心中十分笃定,父亲定是被祖父叫到田地上去,知道,每当放假时,祖父就会邀父亲到田地上比赛,看看谁先服输。母亲突然告诉:“们可能不搬家。”知道知道,说。知道父亲存很久钱,在镇上定户新盖房子,那里离矿场近点,父亲朋友们都会住在那里,父亲没有带去看过,但他时常兴高采烈地向描述那栋日渐长好房子——两层楼新洋房、阳台、巷弄,还有镂花铁铝门窗,他说,住在那里,工作上学买东西都很方便,而且邻居都是熟识好朋友。
抬头对母亲说:“没关系,喜欢住在这里。”
母亲对笑,她拍拍背,她说:“只怕你长大以后,就不会这样想。”
那天晚上醒来,黑暗通铺十分闷热,感觉身旁姊姊们都睡得很熟,可能是因为白天太累缘故。通铺另头,父亲与母亲低低说着话,父亲说:“就算现在不搬,那两成半定金可能也拿不回来。”母亲说:“没关系。”知道他们谈是新房子事。
父亲笑说:“爸爸才是头牛……”黑暗中感觉母亲缓缓靠向父亲,也许他们在黑暗中安静拥抱彼此,也许母亲只是轻轻掩住父亲嘴,害怕他会吵醒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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