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琴离家期间，三姐妹
直跟着父亲和奶奶住在小餐馆。
“记忆里就是炒菜，卖饭。”爸爸没有帮手，从上学前班起，陈明就需要和姐姐起给店里送外卖，给路边执勤
交警，汽车站司机，阳光娱乐会所“公主”，还有电脑城里员工。有时电脑城电梯停运，需要爬三四层。不论冬夏，学校十点半放学，十二点二十回家开始送餐，直到点半自己吃饭，学校两点刻下午上课，点四十五就得从家走。
冬天送外卖两个女孩不觉得冷，因为要来回送上好几趟，赶得浑身发热，讨厌是总要过马路，手上拎着东西两边看车流，另外是下雨，害怕脚下打滑，手上掂着汤洒
。每次是几份外卖块送，有时在路上停下，揉揉酸痛手腕。小月长到三岁多，也跟着两个姐姐送餐，拎盒米饭走在后面。
送餐路上除辛苦，更怕出岔子被父亲责罚。譬如同时两个地方要盒饭，送错地方，回去父亲拿饭盒砸陈月，店里用餐客人都看着，陈月就会不由地哭起来。平时出去玩，回来晚点也要挨打，“说不上来有对
们好时候”。父亲脾气特别呛，张口就骂，陈明胆子小，挨骂要哭，哭就要挨打。
妈妈以往在家时候，
干。
到妈妈家里，陈月几乎不怎
说话。辛琴再追问，说是爸爸交代，不能跟小弟弟玩。来不敢跟妈妈睡，不敢和妈妈亲近，“怕回去被爸爸骂”。辛琴问小月是否喜欢小弟弟，小月不敢回答，说喜欢怕爸爸不高兴，说不喜欢怕妈妈不高兴，只能说“不知道”。有次小月还曾经问辛琴：“爸爸总叫你老母狗，你真是老母狗吗？”
三姐妹中，小月普通话口音最标准，吐字脆生生像播音，唱歌最动听。但这次过来，怎叫她唱，她也没有开口。妈妈手机里保存着去年陈阳给小月录歌：
有个家，幸福家。爸爸妈妈还有，从来不吵架。爸爸本领大，让妈妈管着家。们三口家人，最会听话。
有个家，快乐家。爸爸妈妈还有，在起玩耍。爸爸去挣钱，让妈妈管着家。们三个在起，什都不怕。
当时小月还很活泼开朗，满脸笑容。辛琴总是怀疑，半年里发生什事，又问不出来。
离婚后那年暑假，陈阳到北京玩趟，回老家后去看望小月，和小月比手：“你看多白，你晒得多黑。”过后陈月问奶奶：为什妈妈带两个姐姐走，不带上？奶奶只有哭泣。
眼下辛琴想把小月也要过来，生父不答应。辛琴感到后悔，“当时他说能找大款，养得活三个，就赌气，不要都不要”。
在租屋里，小月最后轻声说：“以后想跟妈妈生活。”
蟑螂与盒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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