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村人那样烧炕取暖。爸爸下岗前是设计建筑图纸技术工,妈妈在街上捡破烂。爸爸当技工风光,孟新苗也记得二,“老有人来家里送东西,玩具”,虽说都不是值钱物什。
和这里多数男人样,下岗之后爸爸开始酗酒,消耗掉微薄买断工龄费,醉酒后除和几个来往伙计吹牛,就是对着母亲和孟新苗动拳头。随着妈妈从街上捡回来几个零头不断填进酒瓶里,父母之间怨恨也越来越深,不时波及孟新苗身上。
灾殃终究在五岁那年发生。个飘雪冬夜,家人在炕上,爸爸像以往那样喝醉酒,刚好孟新苗觉得炕冷,哭闹两句,惹出爸爸火气,手拿个酒瓶要砸过来。妈妈护住孟新苗,却将怒火牵连到自己。爸爸大声叱骂,开始动手打妈妈。开始是鸡毛掸子,后来是拖把,拖把打断后用拖把杆子,再后来直接拿脚踹胸口。妈妈喘息声越来越大,后来又越来越微弱。爸爸没有停手意思,孟新苗在炕上看着,呆住。殴打惊动邻居,警察赶到时候,爸爸还在对着没有呼吸妈妈拳打脚踢,并且开始打警察。警察忙于制服爸爸,“让待着别动”。后来孟新苗跑到街上。
完整讲述这个场景,孟新苗用四次。最初是说,“爸去世,妈给养到五岁,把扔到大街上”。第二次说是“爸爸刚要开始动手揍,警察到,把带到大街上”。第三次讲出自己目睹爸爸亲手打死妈妈。最后次,在伙伴早起叠被子不相干时刻,特意描述爸爸捶妈妈后背,脚踹妈妈胸口,妈妈大声喘息细节。
讲完之后,他安静地看着,似乎是在等待,对这个在心里搁太久,现在总算讲出来情节,应该怎办。
警察抓走爸爸,没有找到孟新苗,孟新苗在街上乱走,雪花落进他眼睛,湿又干,眼睛快要冻住。幸好个女人把他带走,送到福利院。
“那个阿姨姓李,人很好看。”孟新苗说。当时他只有个小名叫小孟子,李阿姨在福利院登记时给他起这个大名。李阿姨丈夫是福利院院长,孟新苗后来觉得,是警察让她来找自己。
福利院条件不错,吃得和现在孤儿学校差不多,冬天房间暖气也足。李阿姨对孟新苗很好,常常带他去游乐场玩,有时去游泳。李阿姨没来时候,福利院里很孤独。孟新苗个人住个大房间,其他几个孩子都是患病,不敢起玩。“每天晚上都刮风”。直飘动窗帘,成孟新苗梦境挥之不去布景,掩映着那个雪夜心摧胆裂。
福利院日子持续年多,因为要上学,孟新苗到孤儿学校。第二年,孟新苗回过次福利院,福利院每年还会捐助他几百块钱。李阿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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